夜色依旧深沉,冷风依旧凉寒。
那少年的面依旧如冰,那眸子里头有寒霜冻结。
此时,这冰冷阴鸷的眸光落了一人身上,那人身形颀长,高挑偏瘦。面目端正,肤色有些黝黑。
略看之下,并不出众,也不俊俏。
只细细看去,却见男子双目细长,似有些细腻情态。
男子自然知少年阴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此时也只抬眼而去,面上露笑,言道:“大少爷毒发,陆总管怎还不前去?”
男子话落,自顾转了身去,到那前头牵了马,像是要离去。
这时,少年眼中寒光更甚,许久未动的身形如风掠去,一把扣住男子的腰身,低声道:“你与我同去。”
男子被少年紧扣的腰身,也没发怒,低声笑道:“莫不是方才没尽兴,还需我张开两腿,伺候那玩意儿尽兴?”
闻言,少年面色一沉,松开了勒着男子腰身的双臂。
男子得了自由,跨上马匹,而后看着少年道:“你放心,此时城门未开,我也走不得。”
说罢,策马而去。
少年不知男子去往何处,这时忽想起该回药铺。
至此,身形一跃,往黑暗处疾驰。
少年来到药铺之时,只见药铺外头拴着马匹,而马匹的主人却不见踪影。
见此,少年赶紧入内,往后院前去。
后院灯火通明,动静颇大。
少年赶到后院之时,只听嘶吼怒骂之声自房中传来,不禁加快脚步。
待他入了院内,踏进房中,只见房中混乱不堪,那原先躺在床榻的的病弱男子此时跨坐在一人身上,正挥拳打下。
但男子实在体虚,目光浑浊,挥拳落下,也不见得能伤人筋骨。
“属下来迟,还请少爷赎罪。”少年此时下跪,引得了病弱男子的转了目光。
房中一时有些寂静,一旁的护卫早侯在那病弱男子身后,就怕病弱男子身下之人反击伤了他们主子。
“哼!将这人……咳咳咳………千刀万剐………扔到山野喂狼!”男子气虚,话语也断断嘘嘘地,不时还伴着些咳嗽。
少年听言,抬头而去,这时正好对上那被禁于他人身下的男子。
男子面上青紫,眼角有一抹血痕,嘴边也破了皮肉,此时有些狼狈。
“此人乃是庄中之奴,与属下一同到此………不知因何事冒犯了少爷。”
少年话音刚落,男子低声一笑,开口道:“我秦二可没冒犯大少爷,只不过………只不过大少爷心心念叨之人………曾与我日日亲近,同食同寝,在灵山之时,好不快活………”
男子话还没落,脸面上又遭了拳打,一时间有些肿胀了。
男子痛了脸面,可嘴里的话尽是污秽不堪,一一吐了出来。
病弱的男子早已气虚,这时竟硬撑着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护卫身前,抽出护卫跨在身上的利剑。
而后踉跄着双腿,往地上动弹不得的男人走去。
地上的男人虽动弹不得,又受了些伤痛,可见着那提剑之人往他走来,却是一点也没惧怕。
他晓得,这房中有一人会救他。
那人便是跪在一旁的少年,叫陆童的少年。
只是还没等陆童有所动向,那提剑之人已踉跄着双腿,倏然倒了下去,那口唇里正溢出血水。
“将他………千刀万剐………莫让他好活………他不配!”
病弱男子昏倦之时也不忘让人斩杀了地上之人,最后阖眼那刻,那眼中露出的尽是狠辣嗜血的杀意。
病弱男子昏倦之后,跪在地上的陆童才起身而去。
秦二此时只脸面伤痛,肚腹难受,方才被揍了不止几下。
那凌霄纵然神智不清,可居然还认得他秦二,他方才一来只说了几句,便惹得昏沉沉的凌霄睁开双目,动了杀意。
若不是凌霄身边还有人护着,他秦二怎会沦落了凌霄身下,被凌霄狠揍一顿?
凌霄昏倦后,那跪着的少年起了身,朝他走来。见他动弹不得,伸指速移,解开了他身上的穴道
秦二起身之后,整了整微微凌乱的衣衫,拢了拢散乱的发丝,后才抬眼面对陆童。
陆童见他面上多处有伤,不禁抬手而去,正待抚上那红肿的嘴角,却被秦二挥手打落。
“小伤,算不得什么。这大少爷身上的伤………可比我重多了。”秦二抬起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只寻思着这脸面本来便不俊俏,再多些伤,可就更不能看了。
陆童眼眸冰冷,凝视秦二片刻,转身而去。
凌霄身上的内伤已好了,皮肉伤也多出结痂,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是令人着急的是凌霄身上所中之毒,一直未清,残留之毒有着增重蔓延的趋势。所以才导致他一时清醒一时昏睡,身体一时好转,却在好转过后又加重一分。
秦二见人人都侯在床前,守着凌霄,也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