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气朗,日头高照。
宽阔的官道上马蹄声急促作响,随后只见一匹骏马奔驰疾走,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他已追了十几里地,可那人的身影怎没出现在他眼前?
在客栈外头他并没看错,就是那人的身影,那人就走的这条道。
秦二策马扬鞭地奔走着,却不知这身后有人追来了,他本就骑术不精,渐渐地就落下了速度。
待耳边响起怒骂之声时,他才晓得有人追着他跑,现下已拦了他的去路。
那两匹骏马绕到了他身前,马上端坐着身强力壮的汉子,一看就知不好糊弄,那面色凶悍张狂,不知是个什么来路。
秦二本想那身上的银子跟这两人换这匹马,谁知那两人策马而来,左右夹攻,将他打落了马下。
秦二虽伤重,可也会写拳脚功夫,只是他功夫实在是三脚猫,哪里敌得过这两个高大汉子?
“二位行个方便,收了这银子,这事便算了了,不知………”秦二被人逼得没地儿躲了,只好又腆着脸皮陪着笑。
“方便个屁!几个钱就想大爷饶了你?”其中一人看似不好惹,一听秦二说话这拳头就上去了。
秦二打不过也躲不过,这手里的银子早被那人一脚踢了出去,这手背火辣辣地痛着。
想上马溜走,刚一碰到缰绳就被人踹到了地上,接着秦二只见眼前闪过明晃晃的大刀,心知是躲不过了,这一刀下来能不能活命是不晓得了。
然而就在那白亮的大刀劈来之际,只听一声清响,不知什么东西打了大刀上,大刀顺势一偏,从那人手中脱了出去。
三人见此,皆晓知这附近还有别人,但不知安人藏身何处。
失了大刀的汉子气极怒面,厉着声气,让那偷袭暗算之人出来。
另一人也开始警惕四周,只怕那人再暗算他们。
无人现身,那失刀的汉子正捡起地上的大刀,还没碰到刀柄,一道风刃疾驰划来,硬生生地断了他的指头。
那大汉痛声轻呼,握着自个儿的断指,怒声骂着。
秦二已慢慢地站起身,趁此就想跑,可这鼻息间似乎闻着什么味儿了。这瘸着的脚也不急了,只缓缓地转了头,那张容色就入了他眼底。
秦二愣神一刻,盯着那张面就不转眼了。
耳边忽有什么别的声响起,这才惊醒了秦二,秦二定了定神,才想说个什么。可这人眼神一冷,秦二一怕,这话就没敢说出来。
倒是那两个大汉,先是呆了面,而后才想起他们是来干什么来了。
失刀的大汉其实功夫不错,不过没刀在手可杀不了人,另一个大汉现下握了刀在手,可他那刀法差了些,在那人面前糊弄,那只能是找死了。
那两人伤得不轻,也不敢再惹那人,更不敢久留一刻,慌着面跑了。
秦二偷了别人的马,被别人追上来一顿狠揍,又差点被刀劈了,若不是那人来得及时,他恐怕就成刀下亡魂了。
那两人今日时运也不好,白白丢了马不说,还带了一身的伤回去。
秦二身上本来伤就没好,刚刚又被人揍了,身上又痛了起来。再者他本就骑术不精,上回就把腿磨得破皮出血,现下腿侧又有些痛了。
他知自个儿现下的模样脏乱不堪,又不敢离近那人,怕那人眼底露出冰冷之意。
那人转身离去,秦二也只敢跟在他身后。
那两名大汉没牵走秦二骑来的马匹,秦二也就将那匹马牵了过来,悄悄地跟在那人身后。
他晓得他今早犯了混,干了些龌龊事,还将那人当做女人一般逗弄。这定是许久没碰过女人,心里头想得慌,才有了那下作之举。
秦二瘸着脚,牵着马,跟着前头的人。见那人牵了树下的马,跨马而去,秦二也赶紧上马,扬起了皮鞭。
前方那匹马飞驰急速,秦二压根就追不上,一会儿后那匹马就不在他眼前了。
秦二心头着急了,那人虽是救了他,不见得就瞧他顺眼了,不见得就会在前面等着他。
至于方才那人出手救他,想来也是正好在那处歇息,刚好给遇着了。
前方是何处他也不晓得,只晓得急切地奔走,寻着那人的身影。
才奔走了十几里地,这天就变了,方才还晴朗一片,这会儿就乌云密布,雷声作响了。
下一刻这倾盆大雨就来了,由于雨势太大,令人不防也躲避不及,只好任雨淋着。
秦二骑着马在雨中奔驰,雨水打湿了脸面,浸了眼底,眼球有些发酸,不大好受。前方的路黯淡着,灰蒙蒙地,不知是通往何处。
现下也不知什么时辰了,最多不过是才午时,要不是这天下起了大雨,或是能好生赶路,追得上那人。
下了雨路就不大好走了,再者秦二骑术不好,一会儿后就慢下了速度。
也不知又走了多久,这眼前忽见了一些光亮,远远地看去那像是一间屋子,里头亮着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