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命他去追表小姐,他就借着这幌子去了寺院,不过没寻到人,也就赶回来了。
二少爷一听他说表小姐没追上,面色就不好看了,双目怒瞪,一脚踹了过去。这一脚踹得重了些,秦二本生回楚宅时就受了他给了一些拳脚,现下正浑身痛着,难以爬起身。
二少爷见他衣衫不整,面上灰黑,眼珠子无神,一股怒气又涌了胸口,再给了他一脚。
秦二痛着身,本想让人扶他起来,可无人理会他。那小奴见他遭罪,冷笑着面睨了他一眼,随后伺候二少爷去了。
秦二顺了气息,活动了手腕,一会儿后才爬起身来。见二少爷已让别人驾车,不让他去伺候了。
自从那回遭了罪,他这身子就不大好,越发消瘦,本来练练拳脚功夫,再好生养养。这身子也就不那么弱了,总能回到从前去。
可身子没好几日,二少爷寻他出远门,这一路上劳心劳力,早已困乏,这身子就怎好得了?
现下又要回去,又得折腾了,要是这行程慢些还好,行程快了,他受不住。
虽说他是个男人,可他这身子没从前好了。
秦二没料想错,二少爷急着追表小姐,这行程就加快了,没让他去赶车,倒是让他跟着护卫一块儿骑马。
秦二不常骑马,这整日整日的在马背上晃悠,令他痛苦不堪。
出了祁州,赶了好几日的路,也派护卫前去探寻表小姐的踪迹,但是一无所获。
二少爷一直气极,秦二也不敢去他跟前,倒是那小奴尽心伺候着二少爷。
秦二心想这表小姐不与二少爷同路,并非真是看不惯二少爷,不想见那张面。定是到了别处去,走了别的路,他们才没寻着表小姐的一丝踪迹。
表小姐去不去碧云山庄不好说,但现今定是在别处。
今日急着赶路,错过了客栈,只得在露宿野外。
这荒郊野岭,了无人烟,夜里也是阴冷阴冷的。
不过这也好,反正他正要寻个无人之处瞧瞧自个儿的伤。
夜风冷凉着,空中的月儿淡淡的,不大明亮。
秦二远离了二少爷他们,寻了个无人之地,看了看四周,寂静一片。这才放心了褪下了自个儿的裤子,只见那瘦长的双腿微微分开,才见了那腿侧的伤处。
腿侧早已破了皮肉,血红一片,似乎他这一路上都上着药,所以有些细小的伤口已结痂了。要是不再跨马,养个几日,这伤就好了。只是他日日骑马,有些结痂的伤又破了,细小的血珠正渗出来。
看来这罪还得受着,二少爷不慢下行程,他这腿就得磨见骨头。
手里头的药瓶还是那人给他的,没有这药,他这腿恐怕早就烂了皮肉。这药是好药,只怕外头也买不到。
秦二小心翼翼地倒出小瓶里的粉末,细细地洒在伤处,遮盖了血珠。一会儿后,血水就止住了,没再渗血。
大腿两侧火辣辣地痛着,再者他这几日也劳累,不想再动身了,上完药提上了裤子,他靠着身后的石壁就睡了。
然而才阖眼没多久,就听远处传来奸笑之声,惊得他赶紧看了看四周,似乎无人。
这声儿是哪来的?秦二没了睡意,爬起身来,再看了看远处,并无什么动静。
待他正靠回石壁要阖眼时,倏然间见了远处多了几道黑影,那声儿就是从那发出的。
月影斑驳,冷风飒飒,这夜有些寒。
秦二也不敢再瞧什么,小心地藏好了身子,安然地闭目。
可那笑声越发离近,好像还夹着一道冷冽的声音,那声儿是个女子的,可他怎觉着在哪儿听过?
这女子的声音他是有些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
秦二现下不敢看什么,等那声响都没了,他才撑起身子,稍稍往哪儿瞧了一眼,不见什么人啊!
还没等他收回眼,那尖锐笑声又传了耳边,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秦二屏住气息,不敢妄动分毫,眼珠子抬起瞧了笑声来处,只见几道黑影困住一道白影。
白影似乎受困于人,几次挣扎都被制住。
那道白影纤长姿美,好像是个女子。
不知何时,那白影侧了面来,秦二看清了她的模样。只见那面色极冷,也极不情愿,可有动不得身,任由人钳制着带往远处。
秦二愣着神,那女子好生熟悉,方才那清冷女声也是她?总觉着这声音这面相都熟悉,一时想不起来了。
秦二想了一会儿,没想起来,回过神了,起身就往前走。
这荒郊野外确实不安生,就方才那一幕也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发生,这么几人对付一个,而且还是对付个女人。这在他秦二看来,不是好手段。
他秦二也只敢躲着,没敢站出去救什么人,他有什么能耐他自个儿清楚,只怕一站出去这小命兴许就没了。
二少爷他们歇息之处离这儿远,也不知听没听到这边的声响。
秦二不敢一人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