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处太痛,他也只是随便抹了些药,以为就这样且行了。他皮粗肉厚,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只是痛得有些锥心。
身上其他地方也只是小伤,这也没什么,过几日就好了。
上完药,秦二着了衣衫,靠着墙根就打盹儿。
这一睡就是一下午,太阳西下了,院内开始有人声杂乱,秦二才睡醒了。一动身,身子下头就不好受,湿热湿热的。
听到院里的响动,秦二看了看天色,才知自个儿睡了一下午,这会儿远处的山边映着红霞。
秦二这才想起了二少爷,二少爷中午就来寻他,他却在这儿睡了一个下午。
想到此,秦二不敢再耽误了,立马爬起身就往院外走。才走到院中央,便被人叫住了,说是二少爷一直找着他,还问他在院里头怎不出声儿。
换做以往秦二定是与这人胡乱说话,只是今日实在没力气与他胡搅蛮缠,冷着面就走了。那人诧异半响,弄不清楚今个儿秦二是怎么了,但一想到秦二去见二少爷少不了一顿打,也就偷笑着进屋里头去了。
秦二不敢走得太快,不是不想走,是伤处太痛,是伤处还未止血。就他穿的灰黑长裤已染了些湿润,他晓得是什么,就怕伤处撕裂严重,只好慢慢行走。
来到二少爷的住处,秦二也不敢上前,就怕二少爷此时动怒,对他动拳脚。要是从前他也挨得住,今日真是怕了。
二少爷见了门外的秦二,再见秦二跪下朝他磕头,肥厚的脸面怒意倒是消退了一半。冷笑着走到门口,对这秦二道:“跪下磕个头就想你二爷饶你狗命?”
“少爷是不知………小的………小的不是不来回报少爷………只是………小的昨夜也遭了罪!”秦二苦着面色,声音里也颤颤的,就差眼里没掉泪了。
他这一招对二少爷其实不管用,但今日他那面色确实不好,惨白惨白的,连嘴也白得厉害。那额上也是冷汗淋淋,身子也跪得不正,像是马上要倒下了。
“少爷不知昨夜那东苑………那人与大少爷………”秦二小心翼翼地开口,可说到一半就停顿了。
这二少爷见他如此,才开口让他起身,进屋去。
秦二一得令,马上起身,快步进了屋里。只是那面色越发凄苦,眼里头尽是隐忍之痛,嘴里轻缓地吸着气。
二少爷可不管他遭了什么罪,只要他说出昨夜之事,秦二小声着,将昨夜之事细细道来。只说那两人不知为何打起来了,还打到外头来来,正因他在外头守着,才会被人重伤。今早才清醒过来,后来准备回来禀报,可伤得重又晕了过去,现在才醒过来。
二少爷先是不信他的话,后来见了他颈上的伤,还有小腿的伤方是信了他,昨夜确实被人伤重。再者他的面色实在不好,也真像个伤重之人,便没再追究了。
没再追究秦二,可不代表就会饶了秦二,秦二只说那两人打起来,随后就没有下文,这可不是二少爷想听到的。
二少爷只想知那人是否与他那大哥有什么肮脏勾当,秦二可没带回来这消息,他怎会饶了秦二?
正要教训秦二,这秦二也机灵,立马开口道:“少爷想知一些事,小的也打听到了,那人确实与大少爷同食同寝,两人定是那般好的………”
“你可是亲眼瞧见了?你若是亲眼瞧见,到了庄主那儿可讲得出来?”二少爷这一说,秦二就愣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二少爷见他说不出话,一脚就替踢了上去,“没用的东西!”
秦二被他踢了一脚,赶忙下跪,求饶着。
二少爷一见他这丑样儿,厌烦了挥了挥手,让他起身。
“其实那东苑里伺候的人,那小奴许是知道,少爷可将他传来问问………就怕他嘴严………得了大少爷的吩咐………”
“夜里你去传他来,二爷问道问道。”
秦二满口应答着,只不晓得能不能将小六子叫来,如今他可是大少爷那边的人,若是惊动了大少爷就不好了。
外头红光斜照,晃着人的眼,只叫人头脑也有些晕沉。
这个时候二少爷说要去喝花酒,秦二也只得陪着,只因二少爷说什么好几日没去了,想念花楼里的姑娘。
秦二暗道不是,这二少爷好几日都去东苑,到底是不是想女人了还是另一回事。只恐怕是想去试试,是不是还对女人来得起劲儿。
昨夜的事秦二不敢乱猜,只知那人真是中了药,神志也不清。早晨醒来,那人的眼底溢出杀意,浑身散着寒意,还差些杀了他。
走着走着,秦二又觉身子剧痛万分,心里头咒骂着。那人如此糟蹋他,今早还想杀他,将他扔在那僻静之地,他秦二好不容易才回去。现今身子剧痛万分,还要伺候这狗杂种,那人真是害苦了他。
秦二跟在二少爷身后,凄苦着面,迈着沉重的脚步,心里头咒骂着某人。可他却不知走到门口时,竟会撞到那人与大少爷。
两人离他们有些远,不清楚那人的面色,只见大少爷急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