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那都是假的了么?”
被一个十三岁小孩说这种话。我真是……
讪笑着闭眼,打算转过身去,又一顿。定定望着他恳切道,“你能不能让我摸下你的牙齿?”
我至今还记得他那时似笑非笑,略带无奈的表情,最终还是遂了我的心意。
……
自个将自个抖出来委实是件叫人扼腕之事。
不过抖出来也有抖出来的好,我转过身瞅着他。“所以么,我有劝过你去旁的房间睡一晚了。”
苏叶尘就着月光瞧了我一阵,忽而以肘支起身,倾身下来。我一呆,过一阵后发觉我身上的被子厚了一层。
我会意的缩进他方才拉开的本是叠好放在一旁的被子,顺带将他的被子还给他。欣然于他终于有点理解我的心情了。
正值手忙脚乱的往被子里缩,苏叶尘隔着中间纠结成一团的两床被子将我搂了搂,我一下静止。等着他过一阵又放开,在我唇边轻轻一吻,道一句,“晚安。”
翌日清早就被一干侍女从床上捞起来忙活。苏叶尘早便起去了,我则抖擞起精神迎接一干化妆换衣准备。平日看来的麻烦事。今日却莫名喜欢着。
随行的侍女甚为贴心,总在一旁小声提醒我该如何如何做。我心下微安,不再拘束怕做错了事。
饶是如此,按着礼数一步步走来,我心头总有丝空茫的不踏实感,像是有些不敢确信这事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红帕覆面,我没能瞧见苏叶尘的模样,只是两人共牵一条红绸,由他带着我徐徐往厅堂之内走去。
拜堂行礼,我轻轻屏着呼吸,恍似将之当做一场奢华的梦。就像我身上着的金缕嫁衣,明明光瞧着便觉得欣喜,却被告知它是属于我的,只属于我一人。
我想,原来这一刻的幸福已然超出了我的负荷。仅是一世,我也感激。
坐在喜房中发呆,或是说仅仅等着苏叶尘过来,缓缓想,待得他掀开我盖头的那一刻我该对他说什么好?
我是这样想的,但当门边传来轻轻合门的声音时,却是一个按耐不住,掀开红帕一角,偷偷觑着苏叶尘,好似要确定真实是他一般。待得他转过身来,才赶紧将盖头放下。
苏叶尘走近了些,我私下保持微笑许久都没见他掀盖头,正又想偷瞄一下,却忽而听得他道,“怎么不说话?”
“恩?”我茫然,这个时候应该我先说话的么?有固定套词么?没人告诉我啊。
苏叶尘似是轻轻笑了声,稍稍俯身,身上酒意微醺,语气难得温和。“我只是想确认是你在。”
我心上一紧,想赶紧找句话说让他安心,左思右想一阵,语气尚且还算平和,“唔,尘儿是喝些酒了么?”
隔着细腻红绸,苏叶尘在我额上浅浅一吻,分明轻淡却似纯粹无暇,深沉眷恋,耳边听得他缓缓呢喃,“恩,愿长醉不醒。”
红帕被掀开,我眼眶微红的瞅着他,笑容依旧。
红烛摇曳,苏叶尘眼底是微醺温润的暖意,一袭红衣,玄纹云袖,玉冠束发,风姿卓绝。
我想,换下雪衣,墨玥却会显得温和真实许多的,不再似高山之雪般遥不可及,我甚喜欢。
伸手拉住他的袖子,我本想道一句将自己交托给他的话语,却又突然想起元宵灯会,宁静湖面上悠悠飘着的那些个添着苏叶尘名字的灯船,两相衡量,还是觉得后者值得强调之处多一些,遂而下定决心沉沉凝着他,微笑道,“自今往后,尘儿便只能是我的了,可好?”
那一刻,他眸中光泽潋滟,如缀着点点星辰。轻轻点头,并未犹豫应一句,“好。”
饮过合卺酒,我取下凤冠,褪去金缕嫁衣换做绯色轻罗纱衣。酒意上来,对镜取着发上余下簪子之时手都有些不稳,苏叶尘过来给我搭把手,铜镜之内他同样着着绯色纱衣,墨丝垂散肩头,低眉替我松去发髻。神情稍稍专注,扫我一眼缓缓,“一杯就醉了么?”
我偏头认真的从镜子里瞧着他。“恩,有点。”
最后一根发簪抽去,苏叶尘执梳替我梳发,“备好的醒酒汤喝了没?”
没喝,因为正好留着壮胆。当然,这话我不会说的。光讪笑了两声,苏叶尘眉梢微挑,正要说什么,我慢慢回眸转身抱着他,“唔。这么缓一缓就好。”
我也弄不清楚是什么时候亲上的,待得恢复些神识的时候,自个就已然坐在床沿。一手勾着苏叶尘的颈脖,在唇齿间缠绵。
而我之所以会恢复神识,皆是因为新房的门被人砰的一声撞开,兰汀喜滋滋的跑进来,声音嘹亮。来了一句,“闹洞房勒!”
我半晌迷蒙。兰汀也终于发现境况不对,一时间傻傻愣愣的站在原处。我确认苏叶尘是没有说一句话的,只是在我看不见的角度,不晓以怎样的眼光瞧了兰汀一眼,兰汀顿时冷汗涔涔,一句多言都无夺门退走,好在还略有良心的将门带关了。
自家的徒弟就算是没脑子了,我还是要多护着些的,主动凑过去亲着苏叶尘的耳垂,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