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苍白,今日再见她面色黯淡灰白,眼底熏黑,有些可怖。
她催促我快些去换衣,苏叶尘则是转身合门出去了,有些礼当着别人的面还是要讲讲的。
我听话跟着几个侍女去换衣,待得着绯红嫁衣从屏风后走出来,雪念眸中色泽顿时熠熠生辉,整个人都似活络了许多,再不显死气沉沉,抿唇笑着,“果真是不枉费我七日苦工。”
我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着眼一扫门外依稀可见的身影,无端欣喜。
第二日晚时,兰汀在我房门口探头探脑,我撑着头拿手在桌子扣了扣。“叶尘现在不在,进来罢。”
兰汀双手捧着个东西进来,先是正儿八经的道,“师尊能原谅了我自是极好,可做徒弟的还是需有些孝心才是。”正经一收,变作讨好,“嘿嘿,这是我给师尊的赔罪礼,还望师尊笑纳。”
我咳嗽一声,接过来。是一本黑皮书。从前翻了两页,“山河图?你从哪得来的?”
这一瞧便是仙家之物,山河图绘细致。或有仙力弥漫瞧着便是真实如实物的。可我要这个有什么用?唔,倒是能给苏叶尘瞧瞧的,指不定他能用得到。
“前两天你唤我去北城买东西时无意间碰见了,就买下来了。”
我道了谢,兰汀笑容满面退下。那精光四射的眸光叫人匪夷所思。
思索之下将那山河图册多翻了几页,果真见着中间有页明显就是后来附上去的,空白的纸张蕴着灵力浮动覆盖图案,上头还写了几个字,“恭祝师尊新婚。”
这种东西以前梨花小妖经常在我生辰的时候赠与我,大概就是些回忆的点滴画面。以仙力汇聚在画册上。
我笑了笑,探入神识,见着其内的画面。笑容徒然凝固,无力扶额。
枉我以为她不过化形几月,乃是白纸一张,却不想她明目张胆递上来的赔罪之礼居然是香艳春宫图!
我活了近两千年,除了在花楼不甚瞅见几次隔着屏风的活春宫。看图还是头一回。主要是梨花小妖她没这个嗜好,我没有对外接触的源头。自然就心思纯净至今了。
退回神识,我甚淡然的合上书册,放入书架,因为有不良内容我下意识打算将之放得高些。留下罪证是为下回好教育兰汀,不用她太懵懂,也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太多吧,在我瞧着尚且别扭的时候,她就已经能送长辈送亲人了,我情何以堪呐!
苏叶尘便在这个时辰回来,见我踮着脚搁书,便几步过来帮我放了上去。他接过书后,我不动声色的往一边退了两步,避开他的近身,身子诡异的僵硬。
苏叶尘似是并未察觉的模样,唇角有微微笑意道,“明日得早起,你怎的还没睡?”
我干咳一声,往床边走去,“唔,就睡。”一边走,像想起什么似的偷偷往铜镜中一瞄……
果真,脸红了……
我坐在床边,两手撑着床沿,犹豫许久,“明日就是大婚,尘儿是不是要去其他房间先睡上一晚呢?”
苏叶尘今日是空手来的,没带任何书信,斟了杯茶,“怎么?”
“……”于礼不合这种话我怎么说得出口,只是讪笑,“就一晚上。”
垂眸抿一口茶水,苏叶尘淡淡道,“不去。”
我猜没个理由不可能说动他,可理由无论哪一个说出来都不如不说。我爬上床去,悲催的想总归明日得早起,熬着熬着应该就过去了,我不是还有清心咒可念么。
苏叶尘熄了灯亦躺进被子,我侧卧着瞧着床帐,心底一遍遍念咒。
背后一阵被褥摩挲声,苏叶尘似是朝这边翻了个身,两人间的距离便近了些。我觉得他这方法有效,准备不动声色朝外滚一遭,恰好保持距离。
正要将这想法付诸行动,苏叶尘却手臂一揽,大大方方移过来从背后抱着我,温热呼吸喷洒在耳际,我毫不意外缩了缩脖子,周身僵硬。
“你是不是瞧了什么奇怪的书册?”背后声音轻慢,“谁给的?”
这也能猜到?我没好意思开口。尤其兰汀乃是我小辈,我怎么能出卖她,顶多自个惩戒她罢了。
苏叶尘等了许久见我没反应,凑过来,淡然自若的在我耳垂舔了一口。我嘶的吸了一口冷气,心尖尖都颤了颤,埋进被子赶忙道,“兰汀,兰汀给我的。”反正是要出卖,我不忘道出自己被陷害的事实,将责任推卸得更干净一些,“我也是看完才晓,谁,谁知道那会是春宫图。”
“春宫图?”苏叶尘也似一怔,而后轻笑出声,“你还看完了?”
神识一扫,我想不看完也难好么……
见苏叶尘这个形容,我才恍觉似乎是我会错了意。
过去我好似曾有一时喜欢看“奇怪”的书册。说的是世间流言。譬如谁家小姐被貌美蛇妖附身,晚上会吸人血云云的。可怕的不是鬼魅,而是自个的臆想,我白日并不害怕,到了晚时瞅着苏叶尘就不敢睡觉了,总觉得脖子间凉飕飕的。一回苏叶尘晚上醒来,或是说被我盯得睡不着了,淡淡道,“第三晚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