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池歆依旧被自家老哥拖到了公司里。然后糊里糊涂的，又变成了吕文的免费秘书，帮他整理了一上午的文件。
“大律师，请问为什么会变成我在辛勤劳动、你却在喝咖啡的局面？”
女子的头发在脑后扎成短马尾，面前摊着好几个文件夹。
吕文这个人看上去干干净净的，这做完事之后留下的备份文件怎么就乱得像台风过境一样呢？
她麻利地将案件记录分门别类，顺便从另一个案子的档案里抽出一份完全不相干的庭审记录。
不过就算问他，他也只会回答我“因为我可不是你这样愚蠢的人，什么事情都得要白纸黑字才能搞清楚”吧？
关于这些文件的类别，只要她有不明白的地方，随口提问对方就能对答如流。
男人推了推眼睛，悠闲地转动手中的咖啡杯。
“没想到你倒是挺擅长整理东西的。”
这样一来，下次上头有人来审查的时候，自己就可以过关了。
虽然经手的每一个案子都谙熟于心。但这种话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吧。因为上面的人喜欢看到的，是“形势”而非“本质”。
吕文满意地看她为自己打理资料，忽然问道：“要不要来为我工作？”
“啊？”
女子惊讶地抬起头来，随即不置可否地笑笑，重新低头整理起来。
他在开玩笑么？她一不懂电脑、二不懂法律、三没有高学历，在这种精英云集的公司里能做什么？
吕文看出她的犹疑，脸上露出高傲的笑容。
“难道你以为我在工作上需要你的帮助？池歆，做人真的应该有自知之明。你难道有什么和游戏运营有关的专业知识吗？我只是需要一个人，替我处理这些繁琐而又毫无难度的文书工作罢了。”
游戏id是“文书铁律”的人，说这种话真的没问题么。
池歆翻了翻眼睛，仍旧一脸不情愿。
何况，这工作给人的感觉，怎么像是被包养的小蜜？
吕文一看到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肯定没想什么好事。
难得乐于助人一下却被人当贼防着。这个女人，胆子真是不小啊。
“月薪5千。”
“我做！”
吕文不愧是在法**千锤百炼出来的人，一下子抓住了池歆的弱点。
她越是不希望自己成为废人、却越是因为找不到工作而不得不依赖池匀。
毕竟，她右手的伤是实打实的——恐怕没有哪家企业会去雇用一个连笔都拿不住的人。
所以，他也并不觉得池歆是见钱眼开。
“你的工作很简单，只需要整理资料、以及在游戏中配合我的工作。”他顿了顿，眼底浮现一抹笑意，“至于会议之类的事情，我会自己安排。既然主脑判定下来你最适合的角色是未成年少女，那、我可不敢把自己的行程交给你去打理。”
池歆别开眼去，心里却是咬牙切齿：你能不能别老抓着这一点不放！
“好了。”
她将档案夹按时间顺序重新排列好，弯腰拿起用袋子裹着的头盔。
“为什么让我把游戏头盔带上？”
“我希望你，帮忙做个试验。”吕文同样取出头盔，将办公椅的靠背放了下去，整个人平躺在上面。
“如果那个半精灵提出要做你的随从，我希望你接受。”
半精灵？
池歆愣了一下，才将这个生硬的指代方式与名为艾修拉的npc联系起来。
她会提出要做我的随从么？
女子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她的印象当中，这个npc是用来引导主线任务的——这种关键角色的程序里，应该没有申请追随玩家的脚本吧。
她无法理解吕文的目的，却不得不立刻登陆游戏。
如果他先上线的话，就会看到自己本该随着下线而消失的角色像尸体一样躺在帐篷里。
＊＊＊＊＊＊＊＊＊＊＊＊＊＊＊＊＊
池歆才刚刚站起身，白袍牧师就在一道光柱中上了线。
好险。
少女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转身将帐篷收回包裹中，掩饰自己脸上的心虚。
再晚登录一秒钟就穿帮了。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却没有发现身后的人正带着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摇着头。
她那副希望我晚一点登录的表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吕文给自己和池歆加上提升些许属性的buff，眼底的冰冷像是一层屏障、遮掩了他心底的疑惑：
你在隐瞒着什么？
半精灵奴隶用衣服的围兜兜着一大捧野果，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
“两位冒险者大人，吃些果子吧？”
池歆看着晶莹剔透的野果食指大动，毫不客气地道了句谢，抓过几颗丢进嘴里。
酸甜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让人觉得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