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警局的两人却并没有回家,而是暂时坐在了一家已经闭店的咖啡馆外的座位上。
从走出门开始就哭成这个样子,她到底要干嘛。
男人苦恼地摘掉眼镜,看着面前趴在桌子上、肩膀不断抽动的女子。
“别哭了。”
“才没有在哭!”
“那你脸上和桌子上带有盐分的透明液体是什么。”
“人体本能之下分泌出来的东西而已!”
不要用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词汇,这个蠢女人!
吕文伸手推了一下她的头。与其说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倒不如说他的这个动作完全没有带着任何情绪,纯粹是一种提醒示的触碰。
“干什么?如果你诚恳地求我的话,说不定我能够再想起一些东西来。不过,有关asl的目的,我刚才所说的就已经是我了解的全部情报了。”
池歆没好气地用手背在脸颊上擦了擦,即使是这种状态下也不忘逞口舌之快。
毕竟五年前的她才15岁啊。
何况当时的确受了很大的惊吓,大部分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法律顾问抬起头来,观察着她的表情。
是撒谎么?
她的眼眶红肿着,脸颊也因为有些上火而泛着红晕,像是被丢弃的流浪猫一般带着可怜和无辜的表情。
但是她的双眼,却丝毫没有逃避自己的视线。
眼前的女子和游戏中那个手持双枪为自己挡下致命射线的小萝莉的形象重合在一起。
这和她痛责自己作为一个队友、作为牧师不称职的时候、还有为半精灵奴隶艾修拉包扎伤口的时候,是一样的眼神。
“我姑且相信你一次,我的当事人。”
吕文重新戴上眼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在她面前,理性和常规似乎都不适用。
女子平静下来,展颜露出大大的微笑:“为了回报你的信任,我会把我所知道的、同时也是王旭没有对外公开的asl的情报,全部告诉你。”
依旧是那种明亮坚定的眼神。
但是,她未免也太笃定了一些吧?难道连基本的防备心都没有么。
律师眯起眼,嘴角上挑:“某种程度来说,你真是缺乏常识啊。会有人将这么重要的情报毫不犹豫地告诉别人么?现实中的你,可不是游戏中的黄毛丫头啊。”
“你是站在老哥这边的。所以我没必要对你隐瞒什么。”
说着,池歆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恼火地皱起眉头。
她可是为了回报他刚才在警局的表现、才决定和他分享情报的!吃亏的分明是她这一方,为什么这个死面瘫反而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总之你给我乖乖听着!”
女子有些蛮不讲理地哼了一声,手指在桌上比划着拉出一条直线。
“asl最主要的组织呢,大概就是这个形态。”
她对着那条并不存在的直线,指间分别点中线段的中点、左端点还有右断点。
“从来没有人见过领导层、以劳恩斯·康汀威教授为核心的学术研究团队、还有接受过秘密训练的武装部队。这三者构成了asl的核心。”
池歆用两根手指做出拿着小木棍的姿势,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外面画了个圈。
“除此之外,从国际雇佣兵团体到地头蛇小帮派,都只是外围的掩护圈而已。当然像今天袭击我们的那个人,更加是小喽??械男∴?揪兔挥腥嘶嵩诤跛?亲鍪裁础!?p> 说到这里,女子不禁疑惑地皱起眉。
以前不研究这个倒也算了,今天谈及,她才觉得asl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会不会被搞臭。
真是有恃无恐啊。
吕文虽然觉得她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坦白。但对于反灵国联盟极度匮乏的情报,让他完全失去了参照物。
姑且相信她吧。毕竟,她可是带着那么坚定的眼神和明显觉得有点吃亏的表情开口的。
“走吧,再不回去池匀要发飙了。”
池歆点头跟着他回到车中,靠在门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男人沉默着转动车钥匙,忽然道:“能够在那种对手的威胁下平平安安推广内测……看来,我的老板也算不得干净啊。”
“关于你的老板,我只能说……你最好不要管太多。”
夜空开始飘雨。女子伸出手按了几下,将跑车的窗户和敞篷全都关上。
她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还裹着彩色绷带的手腕:“小心把命都搭上。”
这突如其来的阴谋理论又是怎样?
吕文摇了摇头,出言讥讽:“池歆,这句‘不要管太多’,你应该说给自己听。与这种非公开的警员扯上关系是最愚蠢的事情。你觉得我是因为谁才被卷进这麻烦事里的?看来你不仅幼稚天真,而且连自知之明都没有呢。”
池歆的眼角猛跳,恨不得一拳把面前这个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