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巴大小姐效力真是伤不起,当真是死不瞑目哇!”怪老头斜倚着石门,扫眼地上被巴雨娇一枪崩得脑袋开花的人无限感叹,语气中含着再明显不过的讽刺。他双手环着肩膀,眼里亮光闪烁,肆意的模样哪里有老头的样子?不看他的脸跟衣着,只听声音的话,百分百会认定他是年轻俊美的王子。他的声音低沉,宛若大提琴的和声,带着些许沧桑,却是魅力十足,引人沉沦。
围在巴雨娇身边,替她挖地道的几人中了怪老头的话,身影皆是一顿,起了犹豫之心。“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巴雨娇掩在几个男人身后,一手扶着棺材沿,厉声问道。她也曾当过两年兵,胆识比一般女人要大些,再加上有这些人壮胆,她已没方才开棺时那样害怕了。
听到问话,怪老头不答,反而笑了,低沉的笑声阴森恐怖,久久在石室中回绕不散,好像恶灵在戏耍他的猎物,要将他们活活吓死他才满足。那笑声里还透着几分压抑,好像他心中藏着极大的痛苦,无以倾诉,以至于使他心态扭曲,要见到别人害怕,都匍匐在他脚下求饶,他才快乐。
“别笑了,你这个疯子。”刘静喊着,卡的一声子弹上堂,直指怪老头的眉心。
只见那怪老头毫不畏惧,好像枪口指的不是他一样。他收住了笑声,换上一脸微笑,但他满脸皱纹,这样的微笑比刚刚大笑还要渗人。他的目光慢慢从地上死人身上抬起,落在巴雨娇身上。就那样定定的盯着她,眼里的神色变了又变,有怨毒,有仇恨,有爱意,还有无奈,纠结在一起看着叫人心疼。
巴雨娇皱眉,狠狠瞪一眼怪老头,莫不是他有神经病,用那么古怪的眼神看她,她不认识他好不好?可是,为什么看到他的眼神,她的心猛然颤了一下,像一把刀插在上面,她似乎能清楚听到滴血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说的话,我可要开枪了?”巴雨娇再次问道。今天她是奉了父亲巴山的话前来,还得地将刘静带来,就是要避免节外生枝。他们已经谋划了将近十年,绝不可能在这时让人破坏,所有要阻碍她的人都得死。只有死,才能守住秘密,在大事未成之前,她更不可能容许消息走漏一丝一毫。这个怪老头她从未见过,不可能是她同伙,所以他今天的下场只有一个。之所以她还不动手,是想搞清楚,他看她的奇怪眼神,跟她的心痛是怎么回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越界了。”怪老头悠悠然的说道。
“哼,你说你的就你的,这又没贴着你的标贴。雨娇姐,别跟他废话,直接干掉,省得耽误大事。”刘静一直瞄准着怪老头,只要巴雨娇一句话,他的脑袋就得开花。
“早晚都得死,不急这一时,我还有话问他。”巴雨娇跟刘静说道,复又对怪老头阴森森的说:“你拿了棺材里的东西?”这老头行动诡异,之前得到消息说那东西就在这棺材里,如今没有,保不准就是他拿的。若是这样,她不仅要让他原封一动吐出来,还要叫他生不如死,竟敢抢她的东西,简直就是找死。
“是我拿的如何,不是我拿的又如何?”怪老头动也没动一下,满不在乎的说道。
“若是你拿的,识相的,赶快交出来,姑奶奶考虑留你个全尸。”巴雨娇恶毒的说道,谁要是敢阻止他得到那东西,她都不会放过。
怪老头几不可察的轻声吧了口气,这女人真是魔障了,得到那东西真的那么重要吗?七年前居心叵测,现如今又机关算尽,真可谓是用心良苦,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全尸依然而还得死,你认为我有那么下贱吗?”怪老头的话模棱两可,不说拿与不拿,反而巴雨娇一时不好将他怎么样。
“哼,下不下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若不拿出来,将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一回。”巴雨娇恶毒的话如同诅咒,她圆瞪着双眼,腥红的血管绽现,没有了一点贵夫人优雅端庄的样子。她一心只想着那东西,梦寐以求的心肝宝贝,在棺材中找不到已经恼怒,现再加上眼前不知来路的怪老头横插一脚,怒上加怒。
“好,很好,真是好得很,巴大小姐果然还是当年的风范,只要为财,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哪怕是勾结外人,谋杀亲夫也在所不惜。”怪老头语气淡淡的说着,不管巴雨娇满目惊恐,张半天嘴,却说不出话。她爱钱,非常非常的爱,尽管她从不缺钱,但她就是爱钱。为了钱,她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她嫁给比自己大许多的丈夫,就是看中他有钱,根本谈上不爱字。腾昌顺是腾曙光唯一的儿子,整个腾龙集团的钱都是她的。
“你是谁,到底是谁,说!”巴雨娇吼道,扒开挡在身前的人,走到前面。她心中已乱成一团麻,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那个血流成河的夜晚,枪声,哀号,痛苦,血雨腥风,凄厉尖锐的划过时光轴,再次向她袭来。“你是谁,到底是谁,快说,说!”巴雨娇疯狂吼着,意图赶跑被唤醒的记忆。她不想去回忆,不想想任何关于七年前的事情。这老头到底是谁,他为何知道那件事,七年前的人不是都死了吗?
怪老头看到巴雨娇痛苦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