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几日,队伍越发的壮大,满载的板车都增加了好几辆,瘦马耕牛更是栓成一条长线,可惜距离所需数目还差一段。
“二爷,就剩下最后一个村子了,那个村子穷的要命,我们还去吗?”
前方探马回报,陈忠听后点了点头,他也明白去前面的村子依旧榨不出油水,可他必须去一趟,回去也能够有个交待。
“二爷,前面的村子收刮不出钱财,我们就把他们的女子给绑了,卖到窑子里换钱,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够凑齐钱数了。”
一个自作聪明的辅兵出言建议,陈忠听完他这话,冷冷的瞪了过去,毫无感情的说道:“我不想再听到这话!”
被陈忠瞪了一眼的辅兵,吓的面无血色,不敢再开口。
半日光景,陈忠等人来到最后的村屯,遍眼的茅草屋,稀稀落落的木篱笆,显示着村屯的荒凉。
村中一抹红色,给这个荒凉的村屯带来了点生气。
“嘿,看来是有人在办婚礼,这次又可以赚一笔了。”看到村中挂起的红灯笼,一人嘿嘿笑了,抢了李员外一家,确实让他们小小的收了笔大的。
“你也不看看这里和那个李员外家的区别,赚一笔?能够几坛酒钱,你就偷着乐吧!”有人听后立刻反驳,小家小户能有啥赚头。
“那也得看了才知道。”
陈忠出声打断了手下的讨论,手一指,道:“去吧!”
一百来人呼呼的涌向村屯,犹如卷起一股寒流,涌向村屯。
“啊。。。你们干什么?”
“大人,饶命!”
“求求你们,不要拿啊!”
“。。。。。。”
村子里传来村民悲天跄地的喊声,陈忠面色平静却微微闭上了眼睛,这种声音,他听过了不少,可惜。。。。。。
“啊!杀人啊!”
一声惊呼从村屯中响起,陈忠猛的睁开眼睛,面带怒容。
他可以让手下强抢掠夺,打伤打残人,他都能忍,除去李员外一家,斩杀十几号人外,他这方人马,从来没有滥杀过一个人,可现在却出现了人命,如何叫他不怒?
人,之所以称之为人,就是有底线!所以他从不容许手下滥杀,也不许手下逼良为娼!
“随我去!”
陈忠拍马高声喝道,身后半伍人紧随其后。
一进村子,便能轻易找到死人的地方,看热闹,可不分场合。
“让开!让开!”看到陈忠等人过来,一辅兵立马将围观的人群驱散开,供陈忠等人驱马进来。
陈忠翻身下马,手紧握着边刀,脚步有些碎的跨进院子。
下马的时候,陈忠想着如何惩处杀人的辅兵,没有怎么注意周遭环境,一进院子,看到高挂的红绸,微微有些一愣。
没想到见红的地方,竟然是村中办喜事的地方,这喜事变丧事,真是天意弄人啊!
陈忠将脑海中的思绪丢开,将视线投向地上趴着的人,脸色立马一变。
“说,这是怎么回事?”
陈忠冷声这么一问,两个辅兵‘扑腾’跪到了地上,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句来。
“废物!”
陈忠骂了一句,将目光投向身穿红衫青裙的新娘子,被陈忠目光一扫,穿着半新不旧的新娘子小脸顿时煞白,整个身子靠在一个少年身上才不至于倒下。
“这人是我杀的!军爷,你要杀要剐,冲我来。”支撑着新娘子的少年一脸破罐子破摔的冲陈忠喊道,说不出的光棍。
陈忠看着他手中提着的半尺柴刀,指节发白,显示他心里没有他表面的镇定,满身的补丁,如同百家衫一般,黝黑又瘦的身子,却死不退后的定在那里,隐隐护住身后的新娘子。
“她是你媳妇?”
“你放屁!她是我姐?”少年黑脸一红,急冲冲的吼着。
“亲姐?”
“不是!”
“那你一定喜欢她!”
被陈忠几句话激怒的少年,如同一头发狂的小牛犊子,用柴刀指着陈忠喊道:“你再乱说一句,小爷,我砍了你!”
“呵呵。。。我才是二爷,你这小子就敢叫小爷了?真是大胆!”说到最后,陈忠眼睛一瞪,定定的盯着少年。
许是想起陈忠等人是他惹不起的人,少年热血冲动才冷静下来,强制辩解了一句:“谁让你乱说的。”
看到陈忠这般,瘦猴和刀疤皆抱着手在一旁看戏,至少二哥他不会怎么难为这少年。柳安也琢磨出一点味道,偷乐的拿起身旁桌上的浊酒,开始泯了起来。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跪在地上的两人有些镇定下来,陈忠开口问道。
“二爷,我们三个进来准备收钱,没想到这小子突然提着柴刀出来,把鬼老二给砍死了。”
“放屁!你在说慌!是这个杂碎进来想对我姐用强,我姐不从,你们就想拿刀砍我们,我才会拿刀杀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