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响起,红羊关大门一开既闭,一队不成伍的骑兵飞奔入城,残破的铠甲上带着凝固的鲜血,同时带回了用命换来的军情。
西凉三千骑兵南下而来!
红羊关得闻消息后,立刻全城戒严,同时命快马立刻上报消息,而风雨欲来的态势,立马让死囚们骚动起来。
刚入夜,红羊关守军便杀了二十名带头闹事的刺头以及受牵连的连坐之人,以血腥手段强行镇压着骚动的死囚。
陈忠三人倒是面色如常,缓和的日子终于过去,他们心中早就有准备,面对突然到来的消息倒是能够坦然接受,只是有些担心如何在沙场上保命杀敌。
吃完吃食,千爷和沈拓便寻陈忠商量如何应对,财鼠虽然不愿意,可关乎自己生死也过来一同商讨。
可惜商量来商量去,都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只得互道郑重。
翌日清晨,两队军卒披甲握枪抬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进来,黄面馍馍配一锅清油绿菜汤,说不上多好,可却是这些日子来最美味的一顿。
有人拿着黄面馍馍和清汤,放声大哭,有人面无血色,有人状若疯狂。。。。。。
人世百态,无一不露!
陈忠领取饭菜时,发现冷漠的军卒眼神中多了一分尊重,依稀是将所有死囚当成平等的人看待。
莫名的鼻子一酸,断头饭,断头饭,几人吃完将断头?
死囚吃完饭,军卒开始收拾碗筷,同时有人将绳索捆绑于死囚脚踝,死囚双手带上手镣,当有军卒锁到陈忠面前时,陈忠低声求道:“军爷,能不将我们兄弟三人分开吗?”
那名军卒没有说话,只是将两人替换成刀疤和瘦猴,十人一条绳,圈养场里看似挺多人的,可最后不够二十条绳。
死囚锁好后,一名伍长压着边刀走进圈养场,眼神冷冽的扫过所有人,声音有些沙哑,开口说道:“你们是死过一次的人,不要抱有生的希望,也许还能从沙场里捡条命回来,但是如果有人认为人少可以逃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不要用你的小命来换我手中的弩箭!老子的箭可以射向西凉那些蛮子,也能射穿你们的狗头!如果想活命,就努力让自己活着!提几颗蛮子脑袋回来,老子就当你是袍泽,是可以托付的兄弟!如果不想活着,挺起你们没有二两肉的胸膛,带着你们的血,带着你们的气焰,给老子像个男人一样去死!”
“听明白了吗?”
四下寂静,无人应答。
伍长冷笑一声,声音毫不压制的吼道:“一群连卵蛋都没有的娘们!亏你们带着一个把,真给你们爹娘丢脸!”
“我不会死,我还得回去娶媳妇呢!”
伍长吼完,一声坚定的回答响起,伍长凝视到一个方向,眼神如刀,冰冷的耻笑道:“就你?”
“还有我们!想要我二哥死,得先从我们兄弟俩身上跨过去,跨不过去,就死在我们兄弟脚下!”
“不就是几个蛮子头吗?你刀爷到时候给你送一车来。”
面对这三个不服管教的刺头,伍长眼神冷冽,好像要将这三人记在心中一般,盯着三人看了一分钟左右,伍长突然笑了起来,说:“好!你们三人有胆!死了,老子给你们埋。”
“咒谁呢?要不是我被绑着,我一定打碎你那张破嘴!”
“行,只要你们能活着回来,我给你这个机会!”伍长越发的和颜悦色起来。
同陈忠三人态度一比,伍长对其他人可谓是冷冽至极,期间还将一个低声抽泣的家伙大1抽军鞭,呵斥完后,圈养场的死囚便由军卒押至红羊关城墙处,随时准备出城迎敌。
气氛沉默而压制,战马的嘶鸣也会吓到不少人,看守的军卒再也不复漫不经心的模样,各个轻握长枪,但下一刻绝对可以爆发出惊人的臂力。
一个上午在惴惴不安中度过,可丝毫没有半点动静,不免让人绷紧的心弦放松下来,吃饭的锣声响起,更加让人放松下来。
突然,凄厉的号角声响遍全城,一名死囚却被活活吓死。
“敌踪!城外十里两百骑!”
城头传令兵放声大喊,骑兵上马,步卒整甲,一片肃杀!
“八里!”
传令兵眼神望着城外,声音不见一丝波动。
“七里!”
传令兵一声声的嘶喊,却像一声声的炸雷响在死囚心间,生死难测。
“死囚出城!”
决定命运的决定从城头上下达,看守的军卒押着绑成一条线的死囚领取”武器”,一排排的木质长杆被发放到死囚手中。
“五里!”
“开城门!”
高大的城门被缓缓打开,死囚被硬推出城门,身后跟着一百骑兵,劲弩上弦,时刻可杀人。
陈忠三人和其他两绳被安排到第一排,财鼠看到这结果,嘴角带笑,虽然不能亲自动手,但能看到陈忠三人去死,他还是很高兴的。
千爷和沈拓被安排在中间,说是中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