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叫你小姐,还是大妈,或者是奶奶。哼,我知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得了,你也不用猜了,我可不是什么道法出神入化的高人,也没那个能力用法术直接看穿你,其实,都是猜的。说来,还真不难,你自己想想,我能看出那个木桶是狰疏,还能不知道它有什么用?你们那所谓的旗楼赛诗,真实用意,还能瞒得住我吗?从狰疏里出来,有几口精气,就能写出几个字,对吧?我想,你估计也没见过一下能写出那么多字的人,因为有本事能写出那么多字的人,怕是过不了狰疏那一关。又能从狰疏里出来,还能写出那么多字,一般来说只有一种可能,天生纯阳体,对吧,遇到这种货色,一个人就能抵得过一百个寻常人,我不信你会让一个小喽啰出来接待,这么说,你明白了?”
牛奋斗和盘托出,似乎毫无顾忌。
女妖一听,嘴角竟然露出一丝笑意,心说,连我妖身都看不出来,你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啊,于是厉声说道:“厉害,没想到你竟然不用任何道法就见到了我,我佩服你的智谋,但你也太自信了吧,你难道不知,这里可有我几百个子孙,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拿住我的,但是,我不信,你能凭脑子对付得了我的孩儿们。如果你是寄希望于那条死龙,那你就别妄想了,我们能把它困在这里,可不仅仅是因为那两条绳子。”
不等牛奋斗回答,屋里突然传出另一个声音:“错得是你,他敢和你说他是怎么想的,难道还会怕你有后招。他刚才都告诉你了,他知道你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连我都知道,你是想通过预估他的底细,来决定是舍卒保车还是就地求饶,你以为他不知道吗?”
女妖回头去看,原来是绳子烧断,牛奋斗不久前在密室里见到的族神,非常狼狈地坐在地上一边调养着气息一边说话。
“妖孽,你不用妄想了,即便你把这小子杀了,你的元神连同你的真身也不可能逃出去这具躯壳,你就算把道行全都舍了,也不可能。”
族神平静地说道,但听在女妖耳朵里,无异于晴天霹雳。他一下就点破了她的计划,她确实是想召唤自己子孙出来,把牛奋斗杀死,然后逃出去,大不了舍几百年道行,重新修炼。
“不可能,他不可能有那个本事,几千年了,什么高人我没见过,我就不信他能算得上一号。”
“是吗?什么高人都见过吗?那你可曾见过纪衍门的人啊?”族神冷冷地说。
这句话,无异于一盆冷水浇头,女妖彻底懵了,她怎么可能没有听过纪衍门,要说她们这些做妖精的,最怕的还真不是正统的道门高人,恰恰就是纪衍门人。因为,正统的道门弟子,行事出招皆有迹可循,唯独纪衍门人,坏起来比妖精还坏,狂起来比魔头都狂,很多栽在纪衍门人手里的妖精,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栽的。她清楚地记得,几百年前,她认识的一个大妖,那可是纵横天下无人能敌,天下道门聚焦了所有精英,都以惨败收场。最后,竟然是被纪衍门主,拿着一只破鞋,硬生生给一下下拍死了,一点法术都没有用,真的是被拍死的。
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那个大妖在没有得道之前,还是一只小蛇,刚刚通了人性,误闯进一户人家,想要偷偷吞了那家孩子补补阳气,不料被男主人发现,抡着一只破鞋就要打。那只大妖刚通了人性,虽有些道行,好巧不巧,那家男主人是个刽子手,煞气极重,它在人家面前,是一点本事都使不出来。没办法,只能出言求饶,那个男主人见它会说话,知道是个灵物,便信了它的鬼话。不过那个男主人也说,见它修行不易,就不伤它了,但是倘若日后它得道,不许伤及无辜,否则立刻打死。那个大妖心想,它活个几百上千年不是问题,人才能活多久啊,便发下重誓,说它要是害了人命,暴毙于那只破鞋之下。
妖精发誓不像人那样,可以反悔,它既然发了那样的誓言,不管它以后有多大修为,那只破鞋永远都是它的死穴。于是,它乖乖修行,不敢伤人害命,直到那个男主人去世后,那只破鞋也早就不知所踪,他终于慢慢释放出暴虐的天性,又过了一百年,道行大成,更是害人无数。最后,纪衍门主,也不知道怎么知道这段因果,而且还算出,那只破鞋其实无意间被男主人的妻子扔了,被一个乞丐捡到,后冻死街头,被埋在野地。纪衍门主,居然通过寻龙点穴之法找到了那个野坟,还给人家刨了,最后用那只鞋收了那只大妖。试想一下,正统道门,谁会想到刨人坟。最可笑的,那时,道门高人几乎用了所有能用到的法术,就是打不过那只大妖,结果,纪衍门主,就是掐指算了算,然后刨了一座坟,提着一只破鞋把那个妖给活活拍死了,真是一点法术都没有用啊。最最最可气的,那位门主后来见了道门高人还说,他就是运气好,他其实不会任何法术。大家以为他是自谦,可事实证明,竟然是真的,因为直到那位纪衍门主去世,世间也没人见过他用过一次法术,后来才知道,他嫌麻烦,真的压根就没学。可就是那样,千百年来,天下所有妖魔,愣是没人敢招惹纪衍门人,因为,招惹正统道门,无非是死于阵法,法宝,刀兵之下,可要是招惹了纪衍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