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然的纯真)
早上起来,天又在下雨。我在楼上健身房运动,和小狗讷讷一起杠上沙袋了。我拳打脚踢膝肘连环,讷讷左蹿右跳,汪汪汪恫吓沙袋。我出了一身汗了,旭乐才起床。旭乐受到家人招唤,匆匆离开了。我运动之后冲了个澡。
曾祖母说:“昨天三嘎回来了一下,一起来的还有个人,也称呼我奶奶,我不知道是谁。他们都急急慌慌地去属市,发生啥事儿了。”
我说:“不急不慌,不是事儿。我大老舅的大儿子从国外回来了,和他老婆一起回来的,他这个老婆,大家都还没有见过。他们在属市下飞机,恐怕只待一天半天的。”。
曾祖母又说:“咋?只待一半天。”
我说:“人家心里连一分钟都不想待呢,人家是生易人,做大卖买的大忙人,人家回国是因为商务关系,耽搁一分钟耽搁好几万呢。你要是给他一百万,他老婆兴许能拜见你一面。”
曾祖母恼我,鄙夷地凝视我,我说:“算我说错了。所以我爸爸干脆不回来,他常不回来,大家都相安无事,他回来一次,就招惹一箩筐的嫌话,这个亲戚说不拜访他,说眼里没有他,那个亲戚说:人不来礼也不来。真是的。我大老舅的儿子,你八杆子都打不着,你嫌他这嫌他那的?”
曾祖母闻言更加生着气,说:“我算啥,我嫌啥,啥不啥的,谁在乎。”
胡搭线儿乱联想,我就凑过去亲她的脸,一下、两下,她推开我时就笑了,说:“你吃去吧,今天又想干什么了。”
我说:“离开学还有二十天呢,我不想去属市,就是不想去。”
曾祖母说:“不去就不去,谁还敢把你拉走呀。”
我到了旭乐家,旭乐的两个高中同学来约,一男一女我都不认识。他们几个坐车去城里,赴一个饭局,叫我去我不肯去。旭乐大姑妈在。 我问旭乐奶奶:“三嘎昨天回来,见你了没有。”
旭乐奶奶冷冷道:“见了,咋的。”
我说:“他没有给你带礼物呀。”
旭乐奶奶:“没有,咋的。”
我笑了笑说:“没事没事。”
旭乐大姑妈笑道:“你奶奶刚刚生完气,生我的气。三嘎拿了一箱荔枝,给了三百块钱。三嘎还是个学生呢,没有你能干,不能和你比。”
我笑。旭乐姑妈又说:“林刚说,三嘎开发了一个什么软件,卖了多少多少万。林刚不是爱吹嘘的人,是真事?”
我说:“什么时候说的,我不知道。如果说别人开发了一个软件,三嘎十块钱买来又二十块钱卖出,这样还比较靠谱。”
旭乐姑妈:“说三嘎发了财的,不是林刚一个呀。呵呵呵.....,我下次见了三嘎,一定记着问问他呢。”
我寻思着说:“恐怕还是老事儿。我大老舅的建方,你认识吧,在咱县高中念过书。”
旭乐姑妈:“是许建方呀,怎么他姓许呢。听说许建方在北京开着什么公司,和三嘎有啥关系。”
我说:“建方开始创业的头几年,十分不顺利,到处借钱,把亲戚朋友都借遍了。我不知道建方怎么哄骗三嘎的,三嘎把自己攒的五万借给了建方,还向我要了积攒的零花钱也把借给建方了。三嘎上高二那年暑假,到北京去玩,顺便向建方讨债。”
我说,“建方那公司叫什么科技公司,帮人申请专利,也做中介向市场推广专利,也把专利权转让,也许还做专利买卖。三嘎又不是真的去逼债,好奇去了,想考察考察,看借出去的钱,还有没有指望。建方认真接待哩,向三嘎介绍公司的前景和运作模式。三嘎从建方公司拿走了一个失败的案例,是一个搞化工的技术人员,设计了一套牛逼装置,严格地说,属于一项技术革新,用在某类化工企业,能提高生产效率,还节能降耗。”
我说,“三嘎找了谁呢,就是罗家庄的宋石保,宋石保和李林是高中同学,宋石保念大学时是学化工的。宋石保和李林合伙开过化工公司,宋石保搞化工发财之后职业炒房,炒房又发了大财。宋石保有钱有时间,心情又好,宋石保看了三嘎的案子认为可行,又找了一个专业人士合作,把这项成果完善了一下。家里不让三嘎参与的,宋石保告诉三嘎‘你是干股,不要你投资',三嘎就不理这事了。三嘎把借来的钱炒股,全买了比亚迪,我奶奶马上发现了,三嘎很受责备,就卖掉股票还债,不赚不赔,可是在那之后,比亚迪一直涨一直涨一直涨。”
我说,“再说那宋石保有人脉,在第一家化工企业搞技改就成功了,效益显著,这家公司便把技术买断了去申请专利。宋石保给了三嘎六十万回报,我奶奶替三嘎把钱收下了。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旭乐姑妈说:“才六十万呀?”
我说:“六十万还少呀,差不多不劳而获。三嘎给我四爷介绍过几次工程,每次我四爷给他好处费他都要呢。”
旭乐奶奶嚷嚷,“够了,够啦,我耳朵胀死了,少把你家的‘钱多'在我这儿说道,别人爱听我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