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德的这句话让刘志闽一愣。是的,万一被人知道自己老婆的儿子是个吸毒的,那还得了!但刘志闽是何许人物,他会这么一愣,固然是想到了把农亦奋带回去真有些不妥,但他更发现到了徐成德的这话话里有话。刘志闽知道,徐成德那句“万一被人发现”完全可以是徐成德一手制造而出的。还有,刘志闽还发现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这样很不好。
尽管想到了这点,刘志闽却未动声色,一愣之后,顺着徐成德的话锋反问:“那,你说说看?该怎么办?继续让他留在你身边?”
“留在我身边?那我可不敢了,刘局,亦奋现在的身份可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他可是堂堂的局长公子了啊,前途必然无限,我还能留得住他!”
“什么局长公子!徐总,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他娘是他娘,他是他,我只是他娘的丈夫,和他没有直接关系。希望你以后不要这么乱说话了。”刘志闽脸露愠色地训了徐成德一句。
徐成德赶忙站起,连连应是:“那是那是,刘局,是我胡说了。”边说边拱手作揖以为道歉。
刘志闽挥了挥手,示意徐成德坐下说话。
“不过,再怎么说,这农亦奋总是刘夫人的亲生儿子吧。我现在在想的是,刘局,我们怎么也不能让这亦奋永远背着个毒 瘾在你们身边吧!那可真是一件危险的事。”
刘志闽扭头看了一眼徐成德,“说。”
“好在,这苯 丙 胺我一直也没舍得给亦奋多用,虽说他上瘾有些日子了,但也不是戒不了。刘局,我有个朋友一直是做戒毒这块的,之前在香港一个戒毒所工作,最近自己研发了一种戒毒药品,打算回大陆来发展,现在药品都已经申报注册了,就等上面审批。”
“哦,继续说。”这回刘志闽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用很淡定的口吻示意徐成德把话说完。
“碰巧,他也是浙江人,在药品正式上线之前,一直都在老家休闲。刘局,我的意思是,我想把农亦奋送到他那去,一举将毒瘾戒了,然后,我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农亦奋给你……”
“哦,你还有这好心?真不容易呀徐总。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送他走呢?另外,这段时间你不是在着手转移产业吗?你有这个时间去安排这些吗?”
“刘局啊,你快别折煞我老徐了,天大的事还有您的事儿大吗?您放心,我这就尽快安排,争取这两天就把亦奋送走。不过,不过您得说服刘夫人,让她同意我们把他儿子暂时隔开啊。”徐成德一脸卑恭地说。
事实上,从徐成德开口说让亦奋去戒毒时起,刘志闽就明白了,徐成德这是已经把农亦奋当成要挟自己的棋子了,什么戒毒,他打的全是自己的如意算盘。然而,看出这点又能怎么样,刘志闽根本无法向徐成德强要人。他太清楚徐成德这种人的本性了,为了利益,没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糟糕的是,自己这些年偏偏还误上了他的这条贼船,已经和他们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故而,刘志闽现在毫无办法,只能任由徐成德牵着自己的鼻子一步步往沼泽里走。对于刘志闽来说,前面的沼泽尽管危机四伏随时可能被埋葬,但比起一旦被徐成德暗算,这块沼泽到底还多了一线生机啊!
故作沉思了一会,刘志闽点了点头,说:“嗯,你考虑的不错,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至于我家亚青,我来说服他吧。”
闻及于此,徐成德暗自在心里笑了一笑。他知道,刘志闽被牵牢了。
又喝了一口茶,刘志闽起了身,对徐成德说,“不早了,到那边去看看。”
“嗯,请!”徐成德点头应是,并起身躬腰做了一个请先走的手势。两人转到农亦奋母子的那间包厢。
毛亚青见儿子这副样子真的是束手无策了。刘志闽和徐成德再进来时,她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包厢的小客厅里搓着手来回疾走。看见刘志闽进来,这才停止了脚步,迎向刘志闽。
“刘局,你看看他这样子,别是受了什么刺激吧?这可怎么办啊!”毛亚青无奈地问丈夫。
“没事呢,可能是刚才发病还没彻底平复吧,亚青,没事的,这种症状我知道一些,原先一个同学就患过,主要是心理上的事,调整一段时间就好的。”刘志闽拍拍妻子的肩膀安慰她。
“嗯呢恩呢,刘夫人,刘局说的一点都不错,我原先曾请过医生为亦奋看过,也说是癔症,估计是小时候受了什么刺激,然后把病根留下了。我刚才已经跟刘局请示过了,正好我有一个从香港回来的朋友正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们准备这两天就把亦奋送他那去治疗一段时间,相信,很快就好了。”徐成德多鬼刁,瞬间就为自己扣留农亦奋找到了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且,这理由是那么让毛亚青感动。
毛亚青当然感动,以为刘志闽的这位朋友竟是如此设心处地为他们家着想呢。所以,在对徐成德道谢时,眼睛都红了,差一点就又掉下眼泪。道完谢,毛亚青又对徐成德说:“徐总,那大概什么时候动身,你看是不是可以过几天,趁此机会我好好给奋儿补补身子,看看他瘦的这样。”说完又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