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农亦奋服的是什么毒?”一进包厢,刘志闽就顺手将包厢门锁上了,然后一脸冰霜地问徐成德。
“没,没啊。”徐成德不知道如何应答。
“还没,你瞒得了别人还能骗得了我吗?苯 丙 胺对不?”刘志闽说。
“刘局,这您也知道?也不全是,给他们服药其实也是为了更好地控制他们,所以,我们加了些别的东西,不让他们发作时表现出那种兴奋状态。但是,一旦发作,会出现刚才那种样子。刘局,这个,这个,唉,我事前真不知道这农亦奋会跟你扯上关系,否则,打死我我也不敢给他服药啊!”徐成德作愧疚状地连忙跟刘志闽解释,并将凳子拉开,请刘志闽就座。
“是啊,也不能怪你。唉,我也打死都想不到,这小伙子会跟我扯上关系。”刘志闽摇摇头,拿起了筷子,但才伸出又收了回来,然后将筷子重重放到了桌山。拿起了茶杯,放在眼前看了看。
“啪”徐成德点燃了一根烟。
“刘局,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一点药品嘛,这个也不太费钱,终生供用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您就放心,这事我包了。”
“倒不是这点药品的事,是我该如何面对亚青。徐成德啊徐成德,这回你可是给我添了大麻烦啊……”说完,刘志闽将手上的茶一饮而尽。这在刘志闽是极其罕见的,他喝茶从来都是讲究的,从来不曾牛饮过任何一杯茶。就这泡茶,也是徐成德带来的,凭这点,徐成德也知道,刘志闽这回是真头疼了。
对于农亦奋来说,门口的阿昆就是一个煞星。只要他在哪站着,农亦奋就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主动,哪怕现在面前的是自己的亲娘,而且这位亲娘还是一位达官显贵的夫人。农亦奋只知道刘志闽是个官,但有多大,和徐成德究竟有什么利害关系,农亦奋全无所知。所以,他是正襟危坐地坐在母亲身边的。身前的碗里,已经被毛亚青夹的各种好菜堆成了一座小山。但农亦奋没有胃口,他一点也吃不下。眼睛,时时盯着门口阿昆铁塔似的背影。
良久,毛亚青也察觉到了门口的阿昆有着很大影响。于是,她起了身,走向阿昆,轻声说:“这位兄弟,能不能帮我到外面叫点辣的菜食过来,我儿子不习惯这种清淡的菜品。”说完她朝阿昆笑了笑。
“哦哦,好的,我这就给你安排。”但阿昆没有离开,只是张开嗓门喊了一声服务员。然后让服务员去上几个江西风味的味重菜肴过来。
见此,毛亚青也无奈,只好又走回座位,尝试寻点其它话头来激发儿子的谈性。
“对了,奋儿,毛老师前几天打了电话给我,也是他告诉你在杭州,我才能找到你的。奋儿,说非儿也跟着你来杭州了?他过的好吗?我这个做婶婶的还真从来没见过他呢。哪天把他领来,我们娘俩带他到处好好逛逛……”
毛亚青的这句话像记响雷,让不知所措的农亦奋终于清醒了一点。但这清醒到底还是有限度的,没能让农亦奋有更多表现,只是接着母亲的话嗫嚅:“非非,非非、非非……”
毛亚青摇了摇农亦奋的身子,惊慌地问:“非非怎么了?”
非非情况很不好,他又发烧了。
就在结牯和毛仔跟着二疤子终于回到八楼走进这个大通间时。孝娣正抱着全身发热的农亦非哭。一边的毛必顺,一脸愁容地在旁边不停的搓手,嘴里只一直重复:“怎么办,怎么办……”
见这光景,结牯忘记了先前韩远桥的交待,冲了过来,从孝娣手里接过昏迷的非非,大声喊农亦非的名字。毛仔也慌乱地叫了起来:“农亦奋,农亦奋,你这个骗子,你死到哪去了,你给老子出来呀……”
“啪”的一声,毛仔头上挨了二疤子一橡皮棍。
“叫死啊,发个烧又死不了人。你 娘的骨头是不是又作痒了。”二疤子不光打,还骂。
还算幸运,毛仔到底记起了韩远桥的话,收回了捏紧的拳头,转向二疤子哀求:“二哥,你看,这非非还是个小孩子,这么高的烧,真的会出人命的,你行行好,让农亦奋过来把非非带出去看看吧……”
二疤子这才没有继续施暴,走到结牯身边,也把手伸向农亦非的头上探了探,然后触电似的缩回了手。
“好吧,农亦奋现在不在,老板和昆哥也不在,暂时我也做不了主。这样吧,老子允许你们去找块毛巾给这小子捂捂,多少也能退点烧。估计昆哥和农亦奋也该回来了,到时你们去求求昆哥吧。”
二疤子说完转身走了,他也怕在这真出了人命他负不起责,得赶快打电话通知昆哥,要他回来处理。但他转身前,又回头警告了毛仔他们一句:“给我老实点,再出事,小心老子真做了你们!”
通间里的其它人都像泥菩萨一样,压根没人管农亦非和孝娣他们五个人。
听了二疤子说了那句“允许找块湿毛巾敷一下后”,孝娣就跑到水龙头那边去蘸毛巾了,二疤子离开时,孝娣已经将湿毛巾拿来回来,折成长条敷到了亦非的额头上。做完这些,孝娣才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毛仔和结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