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对不起,我没用,他们不理我,那个韩远桥还是那样疯疯癫癫,只在墙上写写画画,其它我什么也没发现,更开不了口劝那个。”
“呵呵,那就行,明天再去,辛苦了。”徐成德打了个哈哈,又转向阿昆交代了一句:“阿奋辛苦了,放他几个小时的假,让他出去买点吃的啥。”说完朝两个人挥挥手。
“这些乡巴佬,原巴望他们挣点钱,可是屁作用也没有一点,真倒霉,现在还要想法子处理他们。”徐成德点了一根烟,有点自嘲地说。
“阿奋,这名字怎么这么熟,这小伙子也好像在哪见过,怪事了!”刘志闵想了半天也想不起在哪见过农亦奋。这也难怪,毛亚青手里那张毛贵金家的全家福里,农亦奋还二十不到,何况是相片。
“不可能,这家伙远在江西一个乡下,你刘局这么一个大人物怎么可能见过他,要不,就是上两回你到这里时见过他。”徐成德觉得有些好笑,刘局和农亦奋,天壤之别,怎么可能熟悉。
“也对哈!”刘志闵觉得徐成德分析的有点道理,便不再去细究农亦奋是谁,转而又谈到了徐成德这里人员分流的事。
“注意,这段时间千万别玩什么流血事件哈,本身风声就紧,一旦出事,就是大事啊!”
“一定一定,没见我刚才叫那乡巴佬去稳定他带来的另外几个乡巴佬嘛,我岂敢在这风头上惹事!”徐成德打着哈哈说。其实,他早打定了主意,该赚的一定不放过,尤其是韩远桥那疯子,不把他的肾卖了就亏大发了,他才不舍得呢。
“知道就好,记住,三天内安置好,我先回去了。”
宋先进听了农亦奋的话后很震惊,他早就感觉出了最先韩远桥的设想是对路的,但他没想到,韩远桥还果真为了更深入到里面,一步步激怒那班魔鬼,让自己保守屈辱而且还将面临更多更大的危险,然而,韩远桥的做法,也更激发了他誓死协同韩远桥揭开这个黑 社 会内幕真相。又对农亦奋做了一些交待后,宋先进让农亦奋尽快回去,让他千万注意观察里面的动态随时有事随时到大楼对面那座旅店的二楼来找他。接着,宋先进出了门,他有预感,要到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了,也是韩远桥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了,这时,他要找到帮手。于是,宋先进去了湖墅派出所,那里,有他一个高中同学。
农亦奋走时,要向宋先进买一壶酒精,他说,楼里的那些人有好多喝酒的,可他们没钱买酒,只能买些酒精去兑了水喝,至少可以过过瘾。宋先进起初不让,说这种喝法会吃出问题来的,他不允许这么做,可听了农亦奋说起里面的孤寂和苦闷后,宋先进只得给他找了一个聚乙烯壶,帮他到附近买了一壶非工业酒精,又一再告诫他不要滥给人喝。
徐成德运气不错,阿昆费了不少劲,到底帮他找到了一个需要肾脏的病人,说只要价钱谈妥了,十四号就可以做手术。听了阿昆的介绍,徐成德并不怎么起劲,十六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个很大的数目,对徐成德而言也不算太小,养着一大班人,他其实比很多人都更需要钱,何况,这十六万,不需要太多本钱,付了动手术那位上海来的医生四万五,剩余的十一万五千基本就是纯利了,这十一万多,可以办许多事了。徐成德提不起劲的不是为这个,他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刘志闵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但他的脸色显然暗示了事情的严重性,徐成德何许人,在江湖上摸爬了几十年,还能领悟不了。所以,他现在要考虑的不是这一件事,他得认真考虑整个团伙的下一步。
“阿昆啊,这事你去办,但是千万要小心,眼下风声太紧,半点不能出纰漏,你做事时动作尤其要利落,决不能留下半点痕迹。”徐成德交代完这句话就闭上眼,俄顷,他又突然睁开了眼,一脸凝重问阿昆,“贵州那边什么时候发货?”
“三天后,三天后要发一个车皮的海带过去,到时把那几头蛮牛塞在里面一块送过去,保准一点事也没有。”阿昆回答。
“嗯,阿昆,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说完,徐成德起身到大班台拉开了一个抽屉,取出一沓钱放台上,“这些天会很辛苦,你先带几个弟兄去放松一下吧。”接着,又把自己填到大班椅里闭上了眼。
农亦非和孝娣似乎已经过习惯了,听课、吃饭,听课、睡觉,已经成了规律,农亦非整个人看上去和来这儿前并无不同,但是,农亦奋感觉出了,这个弟弟傻了许多,眼睛里丝毫看不到那种少年人本该有的机灵和活泼,一脸死气,像是在监狱里呆了十数年的犯人,白皙皙,但没有血色。孝娣也差不多,像个没有半点感情的蜡像。
农亦奋在他们身前站立了许久,一直盯着躺在各自铺位上的这两个人,可是,亦非和孝娣尽管都睁着眼,却像是根本没发现到站在身前的农亦奋。
“唉,”轻轻叹了口气,农亦奋在亦非睡的位置坐下了,“非非,喏,包子,裹肉的,很鲜,趁热吃吧。”农亦奋推了推亦非,解开其中一袋包子,又转向孝娣,“孝娣,给你们买了几个包子,趁热吃吧。”
亦非顺从地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