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帝陛下这么问,段固谢玉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段固上前一步,拱手沉声道:“可是中山王犯法一案?”刘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没有言语。段固被盯的有些发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微臣办事不力,请陛下责罚!”
“你好大的胆子!”
刘邦暴喝一声,先前的笑容转瞬间就变成了寒霜“这么大的事,您竟一无所知,皇城司干什么吃的?还是说,皇城司的人全都是些酒囊饭袋?事情办成这样,你还有脸问朕,莫不是你以为,朕就杀不得你这个渎职枉法的皇城司统领了吗?”
段固脸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答滴答往下掉,今天这关不好过,段固早已有了受罚的心里准备,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皇帝陛下的怒火竟如此旺盛。
“看来,今日即便保得住性命,恐怕也要脱层皮啊。”段固心中苦涩地难以自已,他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只盼望皇帝能快些消火。
在一边的谢玉充耳不闻,仿佛压根没有看到正在倒霉的段固一样,因为同属一个系统的关系,谢玉与段固关系处的还不错,私下里,甚至以兄弟相称。
不过,公是公,私是私,在这件事上,段固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皇帝处罚他,哪怕是杀了他,想必段固也无话可说,自己实在是插不上话,况且,此时多嘴只会让皇帝更加生气。
刘邦气急败坏,顺手抄起桌案上的物件便是对段固一通猛砸,扔完了所有东西,他强忍住掀桌子的冲动,靠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过了许久,一腔怒火这才平息下去。
段固模样凄惨,身上乱糟糟的,崭新的官袍被朱砂,墨汁弄的黑一块,红一块,发冠被砸飞了,头发散乱着,额头被砚台砸破,鲜血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
谢玉小心看了一眼刘邦,见他气也顺了,眼神也不似刚才那样可怕,这才出列拜道:“回禀陛下,段统领已经知道错了,还望陛下看在他对陛下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他一命,让他戴罪立功!”
刘邦瞥了他一眼瓮声瓮气道:“哼,戴罪立功?再不出意外,朕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谢玉挪动脚步,轻轻踢了段固一脚,段固这才抬起头来,也不擦脸上的血迹道:“启奏陛下,臣自知犯下死罪,辜负了陛下的一番信任,微臣羞愧难当,希望陛下能给微臣一次机会,好让微臣将功赎罪!”
刘邦狐疑地打量着眼前二人,过了许久开口道:“也罢,既然谢卿为你求情,朕就给你一次机会,免得你心中不服,不过,朕的耐心有限,十日,就十日,如果十日之内,你还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交代的话,二罪并罚,决不轻饶!”
“臣遵旨!”
段固不顾头破血流,‘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作罢,刘邦看着被血糊了一脸的段固,心中有些不忍。
刚才实在是太生气了,下手重了些,段固的为人,刘邦还是有所了解的,除了这件事,其他时候,工作还是很到位的。
“一会去太医院包扎一下吧。”刘邦将自己擦手的绢巾扔给段固,让他将脸上的血迹擦干净,谁知段固看着洁白的手绢迟迟不肯动手,还说是陛下所赐,不敢弄脏,惹得人一阵反胃。
说到底,还是刘邦这个皇帝给他的压力太大,皇城司与其说是皇帝的亲卫,不如说是家仆更为恰当一些。
太后当初召集这些人乃至后来创立皇城司,为的就是更方便的收拾那些大臣,所选之人尽皆为没有家庭背景的寒门子弟,一身荣华全靠主子的心情。
和那些朝中大臣不一样,大臣们犯了法还经过严格的程序才能治罪,他们犯了法,皇帝只需要动一动嘴皮子就能立刻让其人头落地。
在皇权至上的封建时代,这样的特务组织是幸福的,也是悲哀的。
不去理会段固的扭捏,刘邦理了理思绪对谢玉说道:“锦衣卫近期的主要任务就是抓紧训练,半月过去了,训练效果如何啊?”
谢玉躬身道:“回陛下,锦衣卫如今在编人员有三百二十七人,且士气高涨,随时可堪驱使!”
他的话很简洁,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刘邦很欣赏这样的做事风格,在他眼里,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才是最要紧的。同理,锦衣卫训练是如何残酷,条件是如何恶劣,刘邦不在乎,只要有战斗力就行。
“好!”刘邦赞了一声,随即道:“朕打算将廷尉司,大理寺,禁军合并,另设国安府,与六部平级。
其内设六卫,锦衣卫就是其中一卫,对外负责搜集情报,策反敌国官员,将领,对内负责他国间谍的侦查,缉拿。直接对朕负责,必要时可先斩后奏!谢玉,你作为现任锦衣卫统领,可不要像段固一样辜负了朕的信任啊。”
谢玉闻听此言,饶是心如止水的他,也不由惊喜交加,国安府,集廷尉司,大理寺,禁军大权于一体,用脚想都能知道,这个新建的部门会有怎样的地位。
能在这样一个机构里当差,还是小头目,飞黄腾达,光宗耀祖那是指日可待啊。
段固也一脸艳羡之色,谢玉这是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