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使节见状长嘘一口气“这人来的太及时了,要不然,今天可真的要名声扫地。”他对杨邛报以感激的同时,心中也不由生出一种轻视。
“大渝皇帝陛下,既然贵国有要事相商,外臣便告退了。”他拱手说道。
刘邦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让贵使见笑了!今日典礼到此结束,诸位臣工到承乾宫议事!”说罢,他一甩衣袖,率先走出校场。
众臣面面相觑,谁能想到,这声势浩大,举世皆知的国祭大典到最后竟是这般收场?
“蔡商老儿,老夫与你素无恩怨,你竟狠心害我幼子,老夫与你势不两立!”杨邛眼睛里冒着熊熊火焰,他咬牙切齿地盯着蔡商,好像要将其生吞活咽一般。
蔡商皮笑肉不笑道:“杨大人,您说这话就不对了,令郎是畏罪自杀,和蔡某有何关系?”
“你!”杨邛怒不可遏,气的直翻白眼。蔡商又道:“杨大人,您与其在这里跟我发火斗狠,倒不如想一想待会跟陛下怎么说吧,今天可是陛下亲政的大日子,您这么一闹,皇上心里会怎么样想呢?”
杨邛闻言一惊,他刚才忧伤过度,只希望皇帝能替他做主,竟忘了这档子事,如今被蔡商一提,顿时回过神来。
这心里是愈发的悲愤,急火攻心之下,他只觉得天旋地转,钟建德忙扶住他“蔡商老匹夫,我儿平日里生性温和,最识大体,岂会干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你善恶不分,冤枉忠良,老夫定要在朝堂上与你做个分辨。好让陛下知晓你的狼子野心!”
蔡商冷笑一声“哼,钟佑刺杀朝堂勋贵家属,证据确凿,你钟家也难逃其咎!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深藏祸心?”
钟建德一时无言,将目光投向站在一边的霍政,希望他能为自己说两句话。
霍政眉头紧锁,他看着蔡商意味深长道:“蔡大人,大家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热饶人处且饶人啊,毕竟,给人留有一线余地也是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蔡商正得意志满,哪能听进去他劝告,更何况还是和他对着干的宰相?于是应付道:“宰相大人说的是,下官受教了!”
霍政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再说下去也于事无补,便不再多言,跟着其他大臣一起往承乾宫走去。
顾让人老持重,刚才双方交锋的时候,他一言不发,待众人走后,顾让对蔡商拱手作揖道:“蔡兄言辞如锋,顾某佩服。”
“顾兄,你这是哪里的话?如今,咱们两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你说呢?”
顾让哈哈大笑“蔡兄所言极是,老夫今年七十有五,早已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只盼望着能平安终老,于仕途已不做他想,可蔡兄不同啊,年值壮年,正是大展宏图之时,如果这一次能将霍政也拉下马,这宰相之位嘛...”
蔡商闻言眼睛一亮,他如何听不懂顾让的话,大渝历代宰相,都是从六部尚书中选的,霍政一倒,他不就有机会了吗?况且,他还有太后的支持,拿下宰相之位,基本上是十拿九稳的事!
“四十岁的宰相啊!古往今来,有多少人能做到?”想着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蔡商不由得浑身颤栗。
顾让见之笑道:“有朝一日,蔡兄得偿所愿,还希望念在今日之谊,多多照顾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两人相视,哈哈大笑,笑声极是爽朗。
养心殿。
王忠正在指挥内侍打扫房间,看到刘邦回来,他喜出望外,趴在地上说道:“奴婢恭迎主子大驾!”
刘邦瞥了他一眼,心道这家伙平时没这么殷勤啊,好奇道:“今日怎行如此大礼?”
“主子如今是实打实的皇帝了,自然不同于往日,只是,奴婢没能亲眼目睹主子亲政大典,心中甚是遗憾。”
看来王忠对自己没有带他去参加典礼,颇具微词,刘邦笑道:“你样子丑陋,拉出去有损朕的形象,况且,朕也是为了你好,让你在这里休息,就不要再抱怨了,起来,去给朕拿朝服过来,朕一会要去承乾宫召见群臣。”
王忠站起来,笑呵呵道:“主子爱护,奴婢高兴都来不及呢,哪里敢有半点怨念。”说着,他就挥退下人,一边给刘邦卸甲一边小声说道:“陛下,那边来信了。”
刘邦大喜“快拿来!”
说实话,魏鞅将金陵搞的天翻地覆,却好几天不给他个交代,刘邦都有些抱怨了。
王忠将信纸交给他就去拿衣服,刘邦来到暖阁,坐在御榻上仔细看信,果然!曹杰的事的确是他干的。
刘邦看着信上所描述的细节,不由眼皮直跳,这家伙,下手可真是黑啊,不仅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了曹杰,还祸水东引,给太后的人下套。
曹杰,蔡昭星,杨封岚,钟佑,朝堂上最有影响力的几位大佬之子都被他给利用了一遍,不仅如此,他还冒充天机阁少主,将几个人玩的团团转,还浑然不知。
这份计划确实很完美,这份思虑的确算得上是阴狠老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