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今天,这里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食为天的当家,虽然她一直没有露面,但谁也不能忽视她的存在,即便是尊贵如曹杰者。
魏鞅心中好奇却也没问,几人继续喝酒闲聊,可能是有魏鞅这个外人的存在,他们所聊之事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关于朝堂政治是只字不提。
别人既然不说,魏鞅自然也不好过问,刚喝完一壶酒,他就看见几个穿着锦绣花裙的少女排着队,从走廊尽头走来,魏鞅大致数了数,足有二十几名,那些少女面容清秀,身材苗条,步伐整齐划一,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更有趣的是,她们手里都提着一只造型精美的银铃,边走边敲,其频率不一却很有节奏,这许多铃铛声汇聚在一起就仿佛是一曲优美的乐章。
魏鞅原以为这又是取悦人的把戏,于是饶有兴趣的注目欣赏,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当第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周围的喧嚣突然停止了。
“百里兄,我们走!”蔡昭星脸上挂着一抹名为兴奋的神色,放下手里的酒杯就拉着魏鞅往外走。
魏鞅正困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时,曹杰等人已经起身整理好了衣物。如花似玉的美人被他们抛在一边,看都不看一眼。
曹杰解释道:“百里兄有所不知,这‘食为天’做事情啰嗦的很,狮子宴这才正式开始,我们得挪地方了。”
蔡昭义笑道:“曹大哥说的极是,我们得赶紧走,不然一会好位置都被那些满身铜臭的商贾占了。”
魏鞅心中恍然,敢情刚才只是开胃菜?观‘食为天’行事种种,果真不一般,他不由对那位神秘的寡妇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几人说说笑笑出了包厢,很快,魏鞅就看到‘狮子宴’举行的地点——这艘楼船从上到下共分三层,最上是甲板,中间是由一个个包厢组成的船舱,最下面是一片很宽敞的空间。
魏鞅目测了一下,宽约十丈,长近十五,足够容纳好几百人“租这么一艘巨舰应该得花不少钱吧?”魏鞅心里想着不由脱口而出。
“这是自然——”蔡昭星显得很是骄傲“这是始皇帝东巡时所乘的御船!也就食为天能借的起,”
“啊?”魏鞅大惊,纵使风云变幻,江山易主,即便时隔百年,秦始皇,这位开天辟地的千古一帝的赫赫威名依旧不减半分。他用过的东西,譬如传国玉玺,天子剑,九龙宝座无一不是历代君王梦寐以求的圣物,可都是能媲美‘九鼎’的镇国之宝!凡人哪敢染指?
“这东西不是皇帝才能拥有的吗?怎么可能借给他人?”魏鞅满脸质疑问道。
曹杰身边一个年轻公子哥道:“百里兄莫被他骗了,这的确是始皇帝所乘的御船,只不过并不是始皇帝的那一艘。”
此人名为王世忌,是当朝吏部尚书平阳候王徽的长子,见魏鞅更迷惑于是就解释了一番。
原来,秦国末年,九州****,这艘始皇御船几经辗转,落在了南燕高祖皇帝萧景琰的手里。
武帝萧衍当权时,御船因年久失修,又被虫蚁蛀食,已经不成样子了,武帝遂下令召集天下巧匠,依照那艘始皇御船。
历时十载又重新造了一艘新的,没过多久,始皇御船就在一场大火中化作灰烬。后来,大渝灭燕,这艘始皇御船的‘同胞胎’就归大渝所有。
王世忌叹了口气接着道:“先帝在时,因赵王勤勉有加,深得陛下圣心,于是就将此船赏给了赵王。”
魏鞅心中一凛,这句话里所含的信息量很大啊,先帝喜爱赵王如斯,甚至不惜以此等重宝作为奖励“是安抚还是——”
“咳咳”曹杰咳嗽了一声,王世忌自知失言,立刻闭口不提,魏鞅拱手道:“此事乃皇家机密,实在不该为我这个江湖人所知,有罪,有罪。”
“百里兄多虑了,也算不得什么机密,只是事关皇族,我等外臣实在是不便妄议,还望百里兄担待。”
曹杰知道蔡昭星为何邀请魏鞅前来赴宴,自然不会太过为难。魏鞅笑笑不再说话,跟随几人往里面走去,这里四周摆设很多盏信灯,舱顶还镶嵌着几枚婴儿头大小的荧珠,整个空间是亮如白昼。
在靠中间一处高台最近的茶案前堪堪落座,台上就响起了乐声,待众人落座,高台两侧的红帷幕被拉开,两排舞姬挥动衣袖上台。
在众舞姬当中,有一个熟人,绮彤!她作为听雨楼当今的头牌,今晚的任务就是在开场时为来宾起舞。
人长的很美,舞蹈也很好看,众人看的是如痴如醉,待欣赏完一段舞乐之后,一个中年文士走上台,他先是对着今日来宾奉承一番,随后直奔主题:开宴!
刚才那些摇铃铛的少女端着一叠叠色泽金黄中又泛着橘红的事物放在茶案上。
菜还未上案,魏鞅便只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扑鼻而来,待这道被世人传的神乎其神的名菜摆在自己眼前时,他竟有些不舍得动手“这便是狮子头吗?”
蔡昭星吞了吞口水,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动了,魏鞅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