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儒的双管齐下计划之中,李傕带领五万人马援助攻打吕布的郭汜,另一方面,牛辅携了足足万人队西凉铁骑杀奔虎牢关,准备破坏那些刚刚屯好的田。
牛辅巧妙地避过了白天,等到夜晚之时,率军进发,手下带着爱将胡赤儿。
一入县城,静悄悄的,漫山遍野的田已长满了水稻,金黄色的麦穗连成一片,田陇分割了一片一片整齐的田野,插着标号,注明几号屯、管理人数多少。
牛辅心想:“岳父担心秦骁的屯田制坐大,其实哪用担心,这些刁民懒散无用,一个管田的人都没有,就算是一把火烧了也没什人知道,可见秦骁无管制之能,手下集结了十余万百姓,又有何用?”
胡赤儿道:“牛将军,不如我自引一军,先行纵火?”
牛辅道:“慢着,这儿足有几千亩田,粮草丰盛,烧了未免可惜,我军正缺粮草,虽然劫掠百姓以自足,可百姓闻咱们之名就溜得远远的,即便抢剩下那点也是杯水车薪,倒不如将这些稻子收了,携上百万斤带走,已充粮草。”
胡赤儿眉头一皱,说:“这不好吧?万一有埋伏呢?”二人策马向前,见一间大屋没锁,半掩着门,胡赤儿大喝一声,将门踹飞,第一个冲了进去,发现一个人影也没有。
灯火一照,竟然是个大仓库,镰刀、簸箕、锄头还有数千只早已织好了的空麻袋。
牛辅一见大喜,说道:“真天助我也,秦骁治军无能,手下将士农民尽皆偷懒,别说半夜守田的,就算是仓库的大门都没锁,白白拱手让给咱们这么多的粮食。”
胡赤儿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不会吧?秦相国治军向来从严,怎地会如此失策?”
牛辅分析道:“这屯田制复杂得很,一时半会儿条令都不清,所以没能管到这最底层,致使恶民偷懒,荒废作业也是有可能的。这儿麻袋、镰刀一应俱全,不刚好白白助长了咱们吗?”随即发下军令,命万人队尽皆下马,分取镰刀、麻袋,收割水稻。
西凉军都是劫掠百姓的食物为供养,抢的多的时候,吃剩下随意就扔,到抢得少缺粮之时只能吃树皮树根充饥,眼下有如此丰盛的粮草,自然眼睛冒光,都撸起袖子,卷起裤管,一个个拿着镰刀下田割稻。
仓库中还有上百架人力打稻机,只要像骑脚踏车那样蹬,铁链带动滚筒,水稻一伸到滚筒里,稻子就会颗颗脱落,极为方便。西凉军虽然没见过这种新颖先进的机器,但是不缺乏聪明之辈,有那么几个试了一下,都反应过来,知道这些奇形怪状的木头组装的“木车”有何种功效,一个个大喜过望,将百来架人力打稻机都抬入田中。
牛辅惊叹道:“素闻秦骁有经天纬地之才,满脑子的奇技淫巧,这些收稻子的木车器械,莫非就是他制作的不成?”
一个万人队割稻,那是风卷残云,不到三个时辰,千亩地已割得满地的麦穗,在人力打稻机的不断工作下,颗颗饱满的稻子都用簸箕一铲又一铲地倒入麻袋中。胡赤儿命人弃马步行,将战车、马屁都用来驮粮草,实在载不动了,就由万名士兵每人背个十来斤。牛辅已暗自计算,此次所获粮草,足有五六十万斤,可给自己手底下的万人队提供近两个月的粮草了,此次偷袭,不仅令敌人颗粒无收,反而自己所获丰盈,一想到此牛辅就脸上浮现笑容,催促士兵赶紧撤退。
撤退不到三箭之地,诸军疲惫时,忽听一哨响,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尽数亮起火把,一队队赤血卫杀了出来,尽皆大喊:“有贼!有贼!”
牛辅大吃一惊,没想到还有埋伏,撤退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仓促迎战,可西凉军刚刚劳作了六个小时,已经疲惫,加上身上皆负了几十斤的粮草,施展不便,给赤血卫一经冲杀,只能扔下粮草,提刀作战,那些马匹、战车都超载的压着粮草,更加不能用来作战,一个实打实的万人队骑兵顿时变成了万人队步兵。这一个伏击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子死伤大半,尸体相枕于路。
典韦亲率赤血卫冲杀,眼见牛辅呆愣在那,刷的一戟劈了过去。牛辅急忙应战,手中一对擂鼓瓮金锤舞得虎虎生风。
戟锤一击相交,牛辅差点没给颠得自马上坠下来,只觉眼前这骁将力气大得离谱,不禁怒斥:“来者何人,吾大锤之下不杀无名之辈!”
典韦哈哈大笑:“你爷爷乃是典韦,怎地?乖孙子不识得了?”手中两枝短戟左刺右砍,忽又变刺为挑,变砍为切,瞬息之间变幻了七八套打法,牛辅虽然碰上一般的将领,能够力挫对方,但典韦却是三国第一第二的虎将,除了逊色吕布之外,还真没败过谁。
牛辅喉中一甜,兀自强硬憋着一口血,拨转马头就想跑。典韦纵马追上,忽然一支马槊斜里刺来,典韦定睛一看,是个胡人,举戟拨开,不禁勃然大怒:“胡狗受死!”
胡赤儿也怒,说:“撒泼打滚臭不要脸的莽汉,你有种的就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典韦大怒,纵马交战十几回合,发现对方不是瞬息能拿下的家伙,而牛辅已经加鞭逃跑,不禁急躁起来,鼓足力气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