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听闻鲁智深有求与他,当下说道:“哥哥有话但说无妨,但凡是小弟力所能及之事,小弟自当鼎力相帮。”
鲁智深道:“也不是恁大事,说来不怕兄弟耻笑,洒家途径瓦罐寺,遇到了一个和尚,和一个道士,这二人原不是真和尚和道士,打着祖师爷的旗号骗钱,我自想着除魔卫道,成就一番善业,不成想,因肚饥力乏,敌一人尚可,他二人联手却敌将不过,仓皇逃了出来,现在想来还是一肚子的气,还望兄弟与我前去,帮我一帮,杀了这两个直娘贼。”
史进笑道:“我还以为哥哥说何种大事,原只是此等小事,义重生死轻,哥哥不用开口,小弟自当随你左右。”
二人结伴瓦罐寺,不消片刻功夫,便来到瓦罐寺门前,见角门紧闭。鲁智深上前,一脚踏开,门倒向两边:“贼秃驴,出来,爷爷今番来取你性命。”
崔道成见状大怒:“你这秃驴,又来送死。”拿了朴刀,抢攻过来,鲁智深挥起禅杖相迎,两人战作一团。
战了数十回合,丘小乙见崔道成渐渐不敌,便跳将过来,准备相帮。不料史进却从树上跳下:“两人围打一人,好没道理,爷爷同你厮打。”挺身和丘小乙缠打了起来。
崔道成上次有丘小乙相帮,两人分工,方战的鲁智深无还手之力,此时只他一人,鲁智深又吃饱了,得了力气,战了又有二十回合,便觉不敌,却要逃跑,被鲁智深一禅杖由后背袭来,吐了一口黑血,跌落水中。
丘小乙一见崔道成跌落水中,急忙来救,一时心慌,被鲁智深一禅杖正中咽喉,当下毙命。
鲁智深见二人已死,便进了角门,见先前所见女子已在井中溺死。
原来这女子刚被崔道成丘小乙二人玷污,见四人打斗,这两人面相凶恶,怕是丘小乙和崔道成死后,强占于她,便寻思着,我吃了那歹人的骗,遭受玷污,今番这二人面目凶恶,不似好人,受一辱足以,岂可再乎,于是便投井身亡。
鲁智深又往后院,寻到了自己包袱,见一群老和尚挂在梁上,放将下来,看其伤痕,不像是别人逼迫,想是自己前番战丘小乙与崔道成不过,这些人怕此二人报复,于是选择了往生。
将一众老和尚摆做一处,胡乱点了一炷香超度。
出得门外,见崔道成所寻的酒肉还有残留,原来二人只吃了狗肉,猪肉、鱼、鸡肉还在,酒还有一坛,便和史进烧了火,煮了肉食,饱罢,四下纵火,烧了瓦罐寺。
二人出得寺内,鲁智深问到:“兄弟将去何处?”
史进道:“小弟本想前往延安府寻师父王进王教头,谋个职位,保守边关,只是久找不见,盘缠也用尽了,因此准备前去少华山,少华山的三位头领在与小弟也有些渊源。寻思着先在少华山安身,待以后再去访寻师父的下落。”
鲁智深由包袱内掏出些银器递给史进:“兄弟暂且拿着吃喝用度。”
史进道:“承蒙哥哥挂怀,他日定当相报。”
鲁智深:“些许身外之物,不足挂齿。这些东西,本不属我所有,来自李忠那不爽快的人。”
史进一听是李忠,随口问道:“哥哥是几时遇见的李师傅?”
鲁智深道:“唉,不提也罢,我前番路过桃花山,遇到一强人强抢民女做压寨夫人,心中气他不过,便收拾了那强人一番,后来这强人逃脱,回去搬救兵,搬来的恰是这李忠。这李忠,做了桃花山的山大王,我想着熟人好了,便想着借些钱财用用,这厮倒也未曾拒绝,只是说他现在就去山下抢夺,抢夺多少便予我多少,洒家待那厮走了,越想越气,便打翻了几个喽啰,将这酒器砸扁了放在包裹里从后山走了。”
二人由同行了数十里,到了一处岔路口拜别。
史进听罢无语。
且说林冲,那日,彭仕义割了知府一只耳朵,抢了粮草,交于林冲。大军得了粮草便开拔。
那消数十日,便到了曹州境内。
大军行进途中,见沿路两旁时有饥民,开始时三三两两,后来成群结队。像是死泥鳅一样,佝偻作一团,挺在地上。
这些个饥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瘫在道路两旁,给官军行进让路。林冲心慈,但见饥民,便时常将些军粮熬粥,分发于他,掩埋道路上的死尸,耽搁了大军行进的速度。
待到了曹州,摸清叛乱所在,已是十一月份了。
将士大多由南京来,到了河北,水土不服,加之天气严寒。军中时有人抱病在身,渐渐的开始扩散,高热不退,四肢无力,此时不宜出战,林冲只得下令在城外安营扎寨,命军医们配备药材治病,彭仕义前往曹州粮库要粮。
如此,又耽搁了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