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加快速度,回岸上,这里颠簸的太厉害,需要马上手术!”圣手在屋子里大喊。船飞快的掉头,驶向云市的方向,船舱里乱纷纷的,有人端着一盆红艳艳的血水出去。
纵使如此,花已陌只是安稳的靠着船舱,站在一个角落里,从头到脚都是湿嗒嗒的,脸色苍白,眉眼低垂,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或者是什么都没想。
头发上的水滴啪嗒啪嗒的滴落下来,在风雨如晦的海面上,却是听的特别的清晰花已陌低垂的眉眼里一片冷然,她如今这个样子,注定不可能回到慕流年的身边,也许,早在慕流年身边出现花念歌的时候就回不去了。
只要他们碰在一起,不是她出事,就是慕流年出事,她从来不想慕流年因为她而出什么事情,算是对自己五年前初心的一个告慰。
陌家的医院里,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慕流年在里面,花已陌就在外面走廊上坐着,天还没有亮,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一片黑暗,暗沉的像是花已陌此时的心。
霁月流云陌寻枫蓝司辰,在她的身边来来回回,给她擦头发,给她披衣服,奉劝她回去歇着,或者是换一身衣服。
但是自始至终,花已陌都没有动,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抬头。
天色微微亮起来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圣手满脸疲倦的站在花已陌和众人的面前:“没有什么事了,修养一段时间就好。”
花已陌还是没有抬头,安静的听完圣手说的话。
知道圣手的脚出现在她低垂的视线里。
“他在叫你的名字,想见你!”圣手说,他是不是该高兴,在这生死关头,慕流年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他的心里牵挂着放不下的始终花已陌。
花已陌终于缓缓的抬起头,眸子一片死寂的看了圣手一眼,终于缓缓的站了起来,轻轻的从圣手的身边走过,但是,是向着相反的方向。
“花已陌!”圣手一把抓住花已陌的手腕,本来想要追问什么,但是下一秒他的神情就变了,“花已陌你……”
他的手指正好按在花已陌的手腕上。当然是清楚的感觉到了那份不对劲,圣手不可置信的看着花已陌。
花已陌淡淡一笑,冷冷的甩开了圣手的钳制,转身就走,湿哒哒的纤瘦的身影渐行渐远。
“花已陌!”慕流年被从手术室推出来,只来得及看到花已陌的背影。他的低吼,他的无力和愤怒,花已陌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因为自始至终,花已陌脚步没有停,甚至都没有回头。
他为了她兴师动众,他为了她几乎命丧黄泉,可是她竟然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肯。
这一刻,慕流年的心里除了愤怒,还有渐渐萌生的恨意。
他的眼眸死死的盯着花已陌渐行渐远的背影,眼角眉梢都是一片冷冽。
当清晨的太阳升起,云市又要吵翻了天,斯家斯朕原来是最大的毒枭,命案累累,喜欢用人血画梅,喜欢喝人血,斯家还为他养血罐,他竟然是蓝眸的怪物。
相较于外面的议论,坐在警察局里的花已陌完全是听不见的。
斯朕的事情,作为斯朕的未婚妻,她当然是要协助调查的,也许是慕流年通融过了,也许因为她提供的证据真的很充分,连自己母亲被杀的视频都上交了,所以,她很顺利的出来了。
只是那些陈年旧事,五年前的种种,五年后的种种再次被翻了出来。
“阁主!”胡萝卜拉开车门,花已陌一声不吭的坐了进去,此时的花已陌,安静的平静的不像话,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可是眉目如画的眉眼间带着莫名的沉郁。
“你没有事吧?”兔子坐在后座,和花已陌并排坐着,担忧的问。
“去哪里?”花已陌突然出声问。
“福利院。”他们一直都是住在福利院,貌似除了福利院,他们也没有别的地方好去。
花已陌再次陷入了沉默,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她拖累了大家,跟着她的人,她甚至一个住处都不能给。她默默的把手递给兔子,一直都知道,他们三个的医术都不错,所以她想要再确认一次。
“脉象是的。”兔子把手指搭在花已陌的手腕上半晌,然后低低的说。
“你不记得?”临风突然问,花已陌的行为很奇怪,如果她和斯朕有过什么接触,不是她自己更加的明白吗?
“完全没有印象,那日斯朕带着我本来想要去领结婚证,后来证件被烧,他就把我带到了妇产医院,有人要给我打麻醉,我不同意,斯朕打晕了我,然后等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南郊的一间屋子里,手脚被绑在床上,斯朕说我怀孕了。”花已陌淡淡的说。
“那现在怎么办?”临风又试了一下,那个脉象还是怀孕的脉象。
“准备可以让他不存在的药吧!”说什么,她也不会生斯朕的孩子。
“可是……”临风迟疑着,犹豫着,终于一咬牙说道,“从斯家得到的所有资料来看,斯朕是不能人道的。”
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