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丫头,能够再次见到你,我的心情跟你是一样的,真好。很庆幸这个世上有这么一个你。”能够在这个少年的心里得到这般的重视,倒是出了安宁的意料之外,只见她先是一愣,而后便笑了。
“既然彼此这般投缘,若是还不自我介绍一番,可就不美了。当年你匆匆离去并不曾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而我也并没有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如今再次相见,你我可得互相告诉一声了。”说着,安宁笑盈盈地伸出了手。“你好,我的救命恩人,我叫安宁,出自尚书府,我是吏部尚书安明远的第四个女儿。”
“你好,我的小丫头,我叫顾倾城,出自平阳侯府,我是平阳侯顾若山的长子。”顾倾城学着安宁那般,作了一番介绍,也学着安宁的那般举动,伸出了他的手,握了上去。
此时的他,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了令人如此震惊的举动,已是让人跌破眼镜了,然他接下来的举动,更是令人瞠目结舌了。
没错,握手之后,他的手忽而抬起,轻轻地抚着安宁的额头。
如此亲昵的举动,竟然会落在这个从不亲近任何女子的顾倾城身上,还是个最近朝堂内外传闻沸沸扬扬的安宁,令人不得不想起一个月前的事情。
一个月前,顾倾城从青州赈灾放粮回来,皇上有意钦点他为郡马爷,可是顾倾城竟是婉言拒绝了。
他不但在金銮殿上亲口拒绝了郡主左嫣然,更是向皇上求了尚书府的四小姐安宁,此事皇上失了面子自是龙颜不悦,郡主那是羞恼不已,同样不知情的平阳侯更是震怒,对这个素来是平阳侯府骄傲的长子差点动了家法。
那个时候,没有人能够猜得到顾倾城在想些什么,他们都觉得顾倾城那个时候做出来的事情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更有人说顾倾城是不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撞邪了,要不要请个高僧出来给顾倾城念念经,去去邪什么的。
毕竟安宁可是扬名天下的命硬之人啊,那凡是跟她八字不合的,可是下场凄惨得很,所以有人认为顾倾城是跟安宁八字克上了,所以才会那般行事的。
可是这会儿亲眼看到顾倾城跟安宁相处的情景,他们先前的那种想法早就没有了,他们猜测着安宁跟顾倾城应该是旧识,他们应该是早就结下了情谊的。
只是,就算如此,顾倾城也得避讳着点啊。
这个安宁可是皇上赐婚给镇南王府世子爷玉容歌的啊,她可是玉容歌的世子妃啊。
她这样的身份,顾倾城怎么敢,怎么敢在玉容歌在场的地方这般亲近安宁,难道顾倾城就不怕玉容歌当场对他发飙吗?难道他惹了那么多人还不够,还要再惹上一个玉容歌吗?
他难道就没看到玉容歌这会儿的脸色都变了吗?
就在众人想着,玉容歌会跟顾倾城扛上,会有一出难得的好戏观看之际,玉容歌竟然脸色缓和了。
没错,他的眼神在瞬间变得平和了不说,眼角眉梢还展露了春风化雨般的笑容,这笑容落在世人的眼里,跟顾倾城丝毫不差,也是那般地温暖照人,那般地清雅脱俗。
这会儿他风度翩翩地走到了安宁的身边,星眸浅笑地面对着顾倾城,他似在不经意间抬手,整了整安宁额前的碎发,却在顺手间拂去了顾倾城的手。
玉容歌的这个动作落在顾倾城的眼里,顾倾城忽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而安宁呢,因为玉容歌这个突兀的举止,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刚才见到顾倾城太过开心,以至于忘了边上的状况,忘了边上越来越多拥过来的人群,甚至连玉容歌什么时候过来的她都不知道,倒让她觉得稍稍有些窘然。
“世子爷,你今个儿怎么过来了?”安宁对于玉容歌的出现,显然是有些意外的。玉容歌却觉得他此来是天经地义,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宁儿,今个儿是你回尚书府的日子,我怎么可能不过来陪着你呢。倒是这位顾大人,你认识他?”他问得云淡风轻,好像浑然不在意似的。
“自然是认识的,不但认识,他还是我儿时的救命恩人,若非是倾城当年相救,恐怕现在就没有我安宁这么一个人了。”安宁直言相告,倒也没有想着隐瞒玉容歌的意思,那玉容歌听得安宁跟顾倾城还有这等渊源,自是心头震撼不小。
不过面上,他依旧是温温润润的,笑意浅浅。
“原来是这么回事。”玉容歌说着对上了顾倾城,语气中带了三分感激之情。“顾大人,想不到当年你还救过世子妃,这等恩情,本世子自是感念在心,往后有机会自然是要报答顾大人一二的。”
“世子爷太过客气了,顾某人怎敢奢望世子爷的报答呢?再说了,这件事情安四小姐当年就对顾某人许过诺言,那是顾某人跟安四小姐之间的约定,就不劳烦世子爷在中间插一手了。”顾倾城的意思很明显,这只是他跟安宁之间二个人的事情,不关你玉容歌什么事情,所以世子爷还是不要插足为好。
可玉容歌呢,明明清楚地知晓顾倾城的意思,他却此刻像个聋子一样,像是什么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