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凭着嗅觉,就分辨出了药丸中所含的药材成分。“看来徒儿是遇到福星了。这制药之人绝对是个高手,用药大胆霸气,成分却丝毫不差,炼丹火候也把握得刚刚好,几乎十成地保证了药效,单凭这一手,就连师父我都未必能够比得上这位。”
玉容歌听了欧阳齐这番话,心下微震。这些天,他服用了安宁给他的药丸子,他自个儿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自然是他自个儿最为清楚了,如此,他取来这枚药丸子给师父查看,也不过是为了验证安宁善毒能医的本事究竟有多高。
但是结果还是出了他的意料之外,没想到,安宁的医术竟然高过了医圣欧阳齐,这让他心情颇为复杂。
有为她骄傲的一面,也有为她担忧的一面。
当然,也有暗自欣喜的一面,因为她这么高超的医术,他可能从此就摆脱了这副破败身子,这是他二十年梦寐以求的事情。
自然,又有暗自发愁的一面,以安宁那个丫头的性子,她真的会不隐藏实力地给他医治吗?想来也不会是一件容易之事,若不然,玄空大师早就对他坦然直言了,而他没有说,那就是说安宁那个丫头压根就不想出手医治他。
也许这一点,恐怕连外祖母都知晓,所以才会这般费心费力地将安宁那个丫头赐婚给他,以期望那个丫头能够因此而出手医治他吧。
而他的身体状况整个金凤王朝的人都知晓,安宁自然也不例外,那个丫头在赐婚圣旨一下之时,恐怕早就想到了赐婚的真正原因,所以她才会那般看他不顺眼吧,那般地隐瞒她的能耐吧。
想到这里,玉容歌的嘴角莫名地浮动一抹苦涩的味道。
而这个时候,欧阳齐却忽然兴奋地叫唤着玉容歌。
“徒儿,徒儿——”玉容歌失神恍惚的那一瞬间,欧阳齐发现了药丸子隐藏的一味药材,当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眼里是无法掩饰的狂喜。
“徒儿啊,遇到这位啊,徒儿真的有福了,说不定啊,你这一身多年的病症还有体内的各种毒素这一次真的都可以得到解脱了。”
欧阳齐原本以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玉容歌肯定会跟他一样满怀喜悦之情,可欧阳齐发现玉容歌似一点意外都没有,自然也谈不上什么高兴。
他回应的语气相当淡然,神色也是,清清冷冷的,并不热衷。“师父可是在药丸中发现了什么?”这孩子,这会儿竟然还这般淡定稳重,倒显得他有些毛躁了,想着,欧阳齐收敛了他失态的样子,缓了缓口气道:“徒儿猜测得没错,这枚药丸里头还加了一味师父我一直在寻找的药材,那就是赤炎草。显然这位制药高手不想让人知晓这药丸之中加了赤炎草,因而对方用师父所不知道的方法将赤炎草处理过了,所以一般医者很难发现药丸中的蹊跷,只有三十年以上的医道高手才能辨别得出来。刚才,你师父我稍微要是不留心的话,恐怕也发现不了这药丸里头加了赤炎草了。”
赤炎草嘛,竟然药丸中加了赤炎草!玉容歌听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三个字,心头顿时大震。
若果真是赤炎草的话,那么他刚得来消息,悠然山庄那边拒绝了他的高价采购,如此一来,岂非在告诉他,安宁那个丫头跟悠然山庄也有瓜葛?
甚至不止是有瓜葛,说不定以那个丫头的能耐,她就是悠然山庄背后的主子也不一定。
“徒儿,你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欧阳齐觉得玉容歌听到赤炎草三个字的时候,明显神色有些不对,看他的样子,想来是猜到了什么线索。
“是不是你得了赤炎草的线索了?”
“没,徒儿不过是有点意外,没想到这般不容易找到的赤炎草竟然就在这枚药丸里。”玉容歌心中震撼不小,面上却依旧是淡淡而笑着。
他知道,安宁那个丫头涉及的事情越多,他就更应该替那个丫头守得严实,不让任何人知晓。所以眼下就算在欧阳齐这个师父面前,玉容歌也并没有吐露半句消息。
只是欧阳齐既然发现了这等医道上的高手,又察觉到对方手中有玉容歌所需医治的药材,自然是想着将对方快快地请过来给玉容歌这个小子医治的。
“徒儿啊,现在呢也不管对方是如何得到赤炎草的了,当务之急呢,你要赶紧去将这位制药高手给请过来,如此师父也好跟对方好好地商谈一下如何将你身上的病根给除了,这样呢,你往后也就再也无需被病魔所折磨了。”欧阳齐细细叮嘱玉容歌请对方过来给他医治,却看到玉容歌一点动身的痕迹都没有,甚至他的脸上一点期盼的表情都没有,反而心事重重的,倒让欧阳齐见了,顿时起了疑问。
“怎么了?徒儿。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高兴?难道是徒儿压根不认识对方?没有办法找到那个制药高手?”
“那倒不是。”玉容歌知道那个制药高手是谁,也知道她此刻就落住在镇南王府的别院里。可他恐怕请不动安宁那个丫头出手为她医治,就连这药丸子,那个丫头也是不甘不愿,迫于形势严峻才给的,如此,那样脾性的丫头,她怎么可能会主动招惹麻烦而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