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以一人之力,竟然暂时拖住了朵皿拉克海贼团全员。
衡山的海岸线上,稚卿被冷风吹透了身体,冷颤了一下,她的耳边响起了那时出现的,那一道鬼魅的笑声。
那是医女紫葉的笑,令人听之魂乱心痒,它时而急促,喘息不止,时而漫长,吟转淫呼,在那道笑声过后,医女紫葉的身影出现在了红衣女鬼海贼船船头,她的站姿和容貌,毫无破绽地像极了那些堕入俗尘的花花女子,但其更加的妖媚,且身上的鬼气为其又添了几分邪性。
紫葉仿佛是几百年没见过男人一般,两眼冒光地盯着那一团火焰缠绕着的黎生,轻轻咬住自己的食指,浮夸地拍动着胯骨,吟道:“好威猛的男人,哦——哦——炙热的感觉最让人欣喜了,我要我要他了,退下来——你们这群虚头鬼!”
船员们听了船长的喝令,慌忙后退,紫葉在船头站着扭腰摆尾,忽的想了一个妙点子,她扭着步伐,走向了船员“英雄”,手搭在英雄的肩头,咬紧他耳朵说道:“哦,强壮的男人,去吧,去杀了他,来证明你比他,强”
英雄举着圣剑和圣盾,脚下生出金色花朵,一步步踏上高空,站到了黎生的面前,他面无表情,也许他仍然不会使出全力,但他会打败黎生,因为这是船长的命令。
黎生额上淌着汗,其实他在接连的高强度的战斗中耗费了大量的精力,他已经不具备和英雄进行一场大战的资本了,他回头看去,族人们已经互相搀扶推拉的逃出了很远,他欣慰一笑,然而忽然发现下面不远处,停留着一叶方舟,那上面孤零零站着自己的妻子。
黎生心中百味俱起,他想说的话在嘴边咽回了肚中,他深知妻子的意思,并为之感动而幸福。稚卿正是用此举来“警告”自己那大义凌然的夫君,他的身后还站着自己的女人,他死了,女人也就死了,所以他必须活下来。
妻子给了黎生新的力量,他身边的火焰燃烧的更旺,而目光也从之前的慨然变成了坚定,他不会死,反而要带着妻子平安回到衡山之上。
爱情的酸臭味让站在船头的紫葉极不舒服,但这也引起了她的丑恶的兴趣。
天空的战斗一触即发,金色的月季花和火红的木棉融汇成了一层“盖头”,它轻轻地飘落下来,盖到了稚卿的头顶。
黎生胜了,像他心中百般次对妻子的承诺一般,他击败了英雄。然而他又在转瞬即逝间,败了。是啊,同为至强者,英雄凭什么会输给本已精疲力尽的黎生,他只是一直没有干劲,但他会完成船长的命令,在落败之时,多使了几分力气,回身便击败了黎生。
黎生落进了大海,稚卿望着那海面痴了,她从未想过夫君会败,即使是木子云,也不过是倚靠着特殊的火焰才取胜的,在她眼里,木子云只是个小丑,而夫君才是大英雄,但黎生败了,沉进了黑暗的海底。
稚卿不愧是至情的女子,她愕然过后便是释然,浅浅一笑后,她无悔地投入大海,随着夫君一起沉没了生命。
然而医女紫葉,这原本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偏偏成了个魔鬼,她心里畸形的恶毒,思想也畸形的丑陋,她救了一人,杀了一人,并且,将活着的人送回了陆地,同时被送上陆地的还有一条鬼气缠绕的鱼儿,鱼儿很快魂飞魄散,它失去了朵皿拉克海贼团船员的身份,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死人。
衡山的海岸线上,稚卿悲苦地眺望着大海,她多希望下一息时间,海平线处会出现一艘鬼船,而鬼船船头上,站着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