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在这么执迷不悟,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从今以后,也别在踏进这个家门半步。”
陈老三,如此这般绝情又丝毫没有父子情面的对自己的儿子说,小号似乎意识到家庭的磨难已经似乎有了源头,他只不过是规劝了一句,自己做不了木工活,也没有做木匠的天赋,留在家里早晚是个祸害,害怕给父亲大人丢脸,给自己的家族蒙羞。
其实,陈老三常年替别人修筑房屋,有关房屋取土,选址,再根据二十四节气删选吉日,都有了自己行事作风的派头。可这些,对于小号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不需要推敲。然而,世人所推崇的阳宅风水,阴阳五行八卦,这些又好像都是父亲所不能涉及的范围。
陈小号所尊崇的是手起笔落就可以执笔画符,和那信手拈来的卜卦之术,更是他的爷爷在世时,与他经常提起的通灵之术,说只要运用的好,就能力挽狂澜,拯救生命于水深火热之中,并且能使无助者有助,让那失意之人重新拾得自信,将邪恶与魔鬼封印在未知的世界里。
爷爷的头七临近,阴阳先生再次将道袍,还有他那木鱼一并带到了家里。小号原本以为是要做法事的,可他跑到跟前问了,只见那阴阳先生还有所忌讳的说,“年轻人做些自己该做的事,问这些能当饭吃?”
回头好像又领会到了什么似的说,“给你爷爷解闷说段子,好让他老人家走的心安理的。”
陈小号故弄玄虚的做出一副似乎自己经很明白了的样子说,“那太感谢你了,大师!”
接着,又见他低头伏于桌前写了起来,因为他是用毛笔写的小楷字,也不怎么潦草,陈小号就守候在一边欣赏了起来。什么圣母君九天玄女庇护,三清道人太上老君来执令的字样,无非就都是些装神弄鬼的把戏。
“大师,九天玄女是不是那个炼石补天的玄女?”
“正是,何止补天一说,终生万物皆由她所创造。”
“那她当年补天的时候,幻化成晶石以后,是不是就已经不存在了?”
这时候,大叔拿他那万恶的眼神瞟了小号一眼,像是要呵斥他不要骚扰阴阳先生干正事。
“怎么可能,她早已经修成真身,都是用意念来解除灾难,造福三界。”
小号真的不知道,这位号称张天师的家伙,是不是在吹牛逼。总之,他肯说,自己也就愿意听,只是碍于大叔那种仇视的眼神只好暂时性的回避一下。
张天师也无心旁边人的神采和目光,只顾完成自己尚未书写完的经文,经文也无须他多加思索或考虑,仿佛都是神来之笔,胳膊只管在稿纸上飞扬跋扈。
到正中午的时候,小号见屋子里就剩大师一人了,就又凑了过去。
“大师,你画得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只见张天师,不紧不慢的说,“清水一碗,米一把,香一支。焚香叩首,清水喷一地。”
小号听了,也觉得鬼话连篇。
“这就是符咒,能将不吉利的东西避之门外。不过,等一会,需要杀鸡取血,才能张贴在门楣上。”
“是院子里那只打鸣鸡吗?”
“是,一会儿杀了敬完神,就可以煲鸡汤喝了。”
陈小号第一次目睹符咒的画法,竟然是用笔墨勾勒过以后,在取动物的血液加以描绘。动物的血,取之一滴,执入人的意念,将道法和经文同时篆刻于幽冥纸质上面,进行香火焚烧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