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刘珽的人马在外,田逢春带着都指挥使司的马队在更外围,布政使郑振声亲自陪同着一大群奇装异服肤色深黑的武装人士。
“咳咳,大力,刘珽,这是什么情况?”林卓一马当先,暂且给妹子们遮丑。
“公子,鹤庆土司高鼎,永胜土司高壁前来拜见”刘珽直截了当。
林卓没有怯场,也没有要去换衣服的意思,他缓步走到两个带头大哥面前,大模大样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位,你们来得太慢了,本公子可是望眼欲穿啊”
万历元年九月,滇南四大土司之二,鹤庆土司高鼎和永胜土司高壁,抵达成-都府,面见林卓,密议一番后,两人星夜率众离去。
随后,大明的整个西南,战云密布。
安南北方,万宁府。
这里是阮呈祝最后的据点,前面铺天盖地的,尽是黎桓的兵马,背后是大明朝的元江府,坚持了三个多月,他已经弹尽粮绝。
阮呈祝披散着头发,手中的宝剑上血迹斑斑,临时的指挥所在城内的一个地堡里,硕大的灯烛燃烧着,让他黑黢黢的脸颊上,满是悲愤和绝望。
“二王子,万宁府城池坚固,我们还有近万兵马,请一定要振作起来”一个白胡子老将颤巍巍的鼓励着迷茫的主子。
“是啊,二王子,我们还有希望,大王子和公主一定会为我们找来支援的,黎桓倒行逆施,人神共愤,末将迟早把他脑袋割下来泡酒,苍天一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一个暴露狂袒露着半边臂膀,粗声粗气很血腥地表态效忠。
“两位将军所言极是,如今之计,在于粮草,恐怕我们要对不起这万宁的百姓了”一个比较文静的丑男子,叹了口气。
室内气氛一静,阮呈祝脸上肌肉抖动,“这一抢,我阮氏,就再也赢不回民心了,可是,让我放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呀”
阮呈祝犹如一头困兽,不停地躁动,不停地狂吼。
“二王子,二王子”一个小校跌跌撞撞冲进来,“大王子回来了,带回来好多粮草,好多好多的粮草”
“什么?”阮呈祝和他的部下大喜过望,撒丫子就往外狂奔,站在城墙上,他看到了,看到了自己的大哥,看到了一长串看不到尽头的车队。
阮呈祝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他挥挥手,示意打开城门。
“二王子,是不是要……”丑男子比较多疑,建议多加防范。
“不必,呈寽是我兄长,若他都背离我,天灭阮氏,防与不防,并无区别”阮呈祝摇摇头,他已经没有赌注,只能相信。
车马迤逦,阮呈寽走上城墙头,重重抱住自己饱经风霜的弟弟,阮氏皇朝硕果仅存的两个子孙仅仅拥抱在一起。
“二王子,二王子,大王子还带来了兵器,还有几十匹马”暴露狂高兴的发了癫,冲上来就看到这一幕。
丑男子叹息了一声,扯了扯暴露狂,一路走下城墙,如今兵精粮足,明儿个,就该趁黎桓不备,请他好好喝上一壶了。
与此同时,叙府,蜀中总兵刘显正在跟黑苗头领蒙罗和九大长官司头人会面,老将军急赤白脸,“你们必须在五日之内,攻进皇城头,本将会亲自带兵督战,畏缩不前的,本将就宰了他”
“刘将军,我们苗人已经在大雪山里奋战了好几个月,早就疲惫不堪了,为什么大明的军队不上前方打主力?”蒙罗试图挣扎。
“大明的军队可以打主力,那是在你们黑苗的人死干净之后,要是你不服,我会跟九大长官司单独商议军略”刘显蛮不讲理,句句都是威胁。
“将军,凌霄城也都是僰人,就在我们侧翼,我们不敢全军压上,恐怕会有闪失啊”九大长官司的白苗头领,比较理智,形势比人强,只能在技术层面想办法。
“不会,凌霄城的哈洛城主,是咱们的人,他会带军队向南运动,攻击都都寨,掩护我们,皇城头,必须拿下,拿下之后,血洗了他”刘显声音粗暴依旧,很有紧迫感,他可不想被那个小子看轻。
邓子龙在旁边,一言不发,心思邈远,这个时候,腾冲参将路智应该已经到了万宁府的屁股后面了吧,阮氏两个男人能扶得起就扶一把,扶不起也得让他们堵住安南黎氏,绝不能让他北上。
高鼎和高壁,也该对孟邦行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