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头疼,还是更心疼那澄泥砚。
秦桧看着李鹤年的黑脸,老脸一红,再次歉然道:“鹤年,犬子缺少教养,此举确实有辱斯文,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说着他一瞪眼,看向了被捆着的秦川,怒喝出声:“逆子!还不快给你鹤年叔道歉!”
秦川泛着白眼,非但没有道歉,反而哼了一声:“凭啥?丫在我家里,查我家的账,还不让我看!”
“不让我看我就忍了,居然还让我出去!打他是轻的!告了官,您看看官家怎么治他!”
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秦川熟悉了现在的生活,已然完全调整好心态,适应了纨绔这个角色,思维模式也调到纨绔档。
老爹可是当朝一品,自己是长子,就算做错了事,不看僧面看佛面,闹到赵构那里去,自己也不会吃亏!
秦川胡子都飞起来了:“闭嘴!逆子!你这是要造反!”
随着秦川的话,李鹤年也再次哭闹起来:“秦大人,你看看,你看看他!我要去告官,我一定要去告官,看看到底谁占理!”
秦桧此时脸色已经紫了,看的出来,如果现在地上有个地缝,他一定把自己埋进去。
终于,他再也受不了,这种精神煎熬,即便他是当朝大员,心理素质也不能这么好,他大吼一声:“来人啊!请家法!”
随着他的大吼,立时一个老家丁转身,迅速离开了中堂,并没有过多长时间,他就回来了,手中多出了一根棍子,一根婴儿臂粗细的棍子。
只见他双手捧着木棍,举到了秦桧的面前,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老爷,家法事大,动前三思!”
这是秦家的家训,家法不是不能动用,但是动用之前,家丁要劝告家主三思,这与皇帝暴怒时下令,群臣要三呼“息怒”是一个道理。
听到这句话,秦桧的手颤抖了一下,脸上的愤怒,也消失了几分,同时似乎沉思起了什么。
看见了秦桧停顿的动作,李鹤年哭闹声音更大了:“你们秦家是官宦人家,就这么欺负人吗?宰相欺负人,以权谋私!还有天理吗?”
随着这句话,秦桧脸上沉思立时消失,愤怒再次回到他脸上。
只听秦桧怒吼一声:“如此逆子,不教训,迟早祸国殃民,累我秦家!我得对得起祖宗!”
说着便一把抓起了木棍,高举过顶,就要对秦川下毒手。
“特么的,这个姓李的,这是不把我弄死不爽啊!”
秦川心中一冷,既然他不仁,那自己也就不用义了,管特么什么会计行规矩!不跟这小子争个高下,自己可就要挨打了!
就在秦桧手中木棍,就要落下的时候,秦川忽然大叫出声:“老爹!你不能打我!我撞破这家伙想要贪污,若非如此,我干嘛打他?”
随着他的大叫,立时中堂之中安静下来。
秦桧高高举起的木棍,也停在了半空。
见两人都愣住了,秦川才不会放过机会,当下再次大叫起来:“您如果不信,去查查他们算的账,他们不仅仅要贪污,他还嫌我们家穷!刚刚他还说了,还有好多贵人在等他,他们看不上咱家这点钱!”
“我们家虽不是巨富之家,但是好歹也是达官贵人,家财在这大宋,不说很富裕,至少也不算看都看不上,您看看,这家伙到底贪污了多少!很可能所有达官贵人家,他们都贪污过!”
“你血口喷人!”
终于,李鹤年反应了过来,指着秦川就大叫了起来。
“明明是你打了人,现在还要颠倒是非,倒打一耙,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秦川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冷笑出声:“哼哼,到底是谁颠倒是非,到底是谁其心可诛?有本事就把账本拿出来!”
“我家这帐,你们已经算了很久了吧!这么长时间,这么点账还算不清楚,估计做了不少假了吧?嘿嘿,你以为你们做的很隐蔽?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花了这么久算账,就是你们最大的漏洞!”
“满口胡言!”
说一个会计什么都可以,但是说他们贪污,无疑是对他们最大侮辱,这是要砸饭碗的事情。
当下李鹤年急了,也顾不上自己的大黑脸,直接冲了上来,就要去抓秦川,可是这时候老管家动了,只见他忽然闪身,直接出现在李鹤年面前,声音低沉道:“李公子,还请冷静!”
李鹤年管吓了一跳,停下了脚步之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老管家,大概看老管家肩膀宽阔,觉得不是老管家对手,这才再次指着秦川,大吼起来:“你……血口喷人,刚开始的时候,你不是很嚣张吗?现在面对家法,没辙了,就想出这种方法污蔑我!”
见李鹤年已然气急败坏,秦川心中笑开了花,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所谓浑水摸鱼,不把水搅混了,哪来的鱼可以摸?
当下秦川再次冷笑起来:“好,你说我污蔑你,这样好了……”
说着他看向了秦桧,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