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条蘸盐,这刷牙的用户体验,也是没谁了。
柳条,特别是新鲜柳条,嚼毛了,那苦涩的口感,再配上盐的咸味,每刷一次牙,秦川就怀念后世一次,清凉的搀着薄荷的牙膏,对比现在这种刷牙方式,简直可以说得上是享受!
皱着眉刷完牙,秦川要回自己房间,就在路过西厢的时候,忽然一声愤怒的大吼,从西厢之中传了出来:“你们这群废物,多长时间了,才完成了这么一点!必须要下死命令了,今天必须完成一半,若是没完成,你们自己领板子去!”
一堆唯唯诺诺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是……”
我日了,这里怎么说也是宰相府啊!我这个纨绔还在府中呢!居然在府里大吼大叫,还把不把主人放眼里了?
现在不用上学,秦桧又不让自己出门,反正左右无事,干脆调教下人好了。
自己这些日子,在外面被欺负,惨的跟狗一样,一个帮手都没有,好容易有几个纨绔朋友,结果那些人比自己还怂,还要自己出手,给他们撑面子,圣人说过,没有恶奴的纨绔,就是耍流氓!
圣人都这么说了,赶紧培养几个吧!就刚刚那个大吼的,看的出来,他很有成为恶奴的潜质。
当下他就向西厢走过去。
“砰!”
一声大响,秦川踹开了大门,放开嗓子就大吼起来:“特么谁啊!大早上的,不好好干活,在屋里大呼小叫!”
瞬间,房间里所有人都是一惊,回过头向门口看了过去。
只见门口站着一人,穿着白色的里衣,头发散乱,妆容未整,一脸的嚣张跋扈,看的出来,刚刚起床,且起床气正在爆发。
秦川也看清了房中情形,只见一个身穿锦缎青衣,带着高高的帽子,胸前还挂着小算盘的人,站在房子正中,在他的周围,摆了一圈桌子,每张桌子上都堆满书本,一些穿着青布长衫的人,埋头坐在桌子前。
看的出来,在秦川踢开门之前,他们正在写算着什么,手中的笔都还没放下来。
这时,那个带着高帽子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川,忽然走上前来,高傲地拱了拱手,几乎是用鼻音,哼了一声:“原来是秦衙内,在下李鹤年,这厢有礼了!”
说着便转过身,又对着那些桌前的人,大吼出声:“都不用干活了么?好好干活,这里没你们的事!”
随着他的大吼,立时那些穿着长衫的人,又低下头,开始写算了起来。
李鹤年来到了秦川面前,看着了秦川一会,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指着房间的大门,看似很恭敬地道:“衙内,这里是账房,我们正在为府上算账,现在不容别人打扰,还请您出去……”
虽然他口中说着“请”,但是听他的口气,却没有一点恭敬的意思,分明是在往外赶人。
这还了得?在自己的家里,被人赶出房间,就算是在普通人家,这也是极为无礼的事情,何况秦川还是个纨绔,这份气他哪受得了?
当下秦川眉毛就跳起来:“我日,我好好跟你说话,你这是要赶人吗?”
高傲的笑容再次出现,李鹤年只是看向大门,眼睛向上翻着,已然长到脑门上去了。
“在下怎么敢,只是对于算学之道,衙内想来不太熟悉,在这里也是瞪眼看着,何必浪费时间?”
秦川已经快跳起来了,特么,这孙子会说话吗?什么叫“想来不太熟悉”?你是想说“你小子算数一敲不通”吗?
“你是说我不懂算学?”
秦川一点不给面子,直接说出了自己所想。
本来就是嘛!这是在自己家里,难道在自己家里,自己还要一幅敬老尊贤、谨小慎微的样子?那特么跟外面有啥区别?老爹把自己禁足,还有什么意义?
高傲的笑容,在李鹤年脸上更加明显:“在下可没有这个意思!在下是觉得术业有专攻,这算账一门上的学问,一般人掌握不了,既然如此,还请衙内出去吧!”
“特么,你要疯吧!给主人家算账,还不给主人家在场,你想贪污怎地?”
秦川怒了,纨绔一怒,那还了得?
李鹤年脸上高傲的笑容,已经变成了不耐烦:“好了,衙内请不要无理取闹,现在刚刚南渡,各家账目都很零乱,你家之后,还有很多贵人再等在下,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再加上北归时间未定,若是不算清账目,损失的可是阁下的家财,至于贪污,就衙内家里那点小钱,在下看得上吗?”
说着他还鄙夷地一翻眼,看了一眼秦川,微微摇了摇头。
虽然声音不大,但秦川听的很清楚,李鹤年很不客气,说完话之后,还发出“切”的一声鄙夷声。
“我就日了,自高自大,会算个数就敢恃才傲物,这种生物,不能养成恶奴,只能打死啊!”
秦川心中咆哮。
李鹤年个宋朝人,敢跟秦川谈算账?前世那些穿越小说中,古人算账那点技术,早就已经写的差不多了,难道他博闻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