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拉拉的小雨在瞬间冲破了云层的遮挡,毫不留情的一泻而下。天空乌云压得更低,雷声滚滚,闪电轰鸣。仿佛老天在对这场说不清对错的战斗助威解闷。
医院大厅之中本来士气高昂的人们在刹那间停止了动作,忘却了呼吸。只见一人从人堆之中被白色宛如长枪的骨刺刺破腹背高举到了半空。
哇·····
从白晨诧异的眼神中可以看见,一名男子大口大口的吐着血沫,殷红的鲜血从骨刺上飞速滑下,流在了云建国早已沾满血液的后背。
此时他紧凑的西服和白大褂显然被身体撑胀了一圈,而他的背上长出了一根粗大索长的骨棒,骨尖锋利的仿佛能刺穿色彩。看着就和电影之中的怪物完全没什么两样,他的双眼更发的通红,充满血液的经脉犹如血线布满了他双眼的周围。
所有人都惊呆,傻傻的站在云建国的附近,而之前戳使众人要挟云甜的胖子早就不知躲到了什么地方。
直到云建国残忍杀害周围的人时,人们才开始逃窜,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
以云建国为中心,骨棒如同手脚般灵活,或刺,或劈,或甩,每一次不是血花飞溅,就是传来一声肋骨断裂的声响。
有时他还会直接跳上别人的后背,用双手拗断别人的脖子,有时也会张口扯下一些人的动脉,血就像是高压水枪样飙射而出。
可是除了最开始周围人们的尖叫之后,之后倘若一场无声电影,一击毙命。
云甜无力的趴到在地上,耳旁的刘海挡住了嘴角的血渍也挡住了云建国残暴的身影,更挡住了他杀人时吼叫而出的死字以及敞声大笑。她就这么无助的流泪,那人已经不再是善良温柔的父亲了,他只是纯粹的恶魔。
场面混乱中再此传来了月儿与田林的哭喊声。还处于惊恐之中的白晨被月儿的叫声拉回神,开始在人群与血水混合的地狱中寻找他们的身影。
白晨中指再次被自己折断,他想要云建国住手,想要这些惨死的人们回到现实,可现实却总是不尽人意。
咚····
远处飞来的血人直接把白晨砸翻在地,本来之前就已破成条子的衣物没法隔离血腥,飞来的那人把他全身用血水浸透了个遍。
耳边轰响仿似蝉鸣,双眼如同被红色墨汁浇灌,让他没办法看清前方,没办法看清未来。
白晨使劲的眨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用力的揉开眼角的血水,却看到了让自己背上一辈子愧疚的一幕。
云建国杀混了头,背上骨刺宛若长枪射出,直逼月儿的额头,在月儿静声,畏惧的看着放大的骨刺时,一道弱小消瘦的身影挡在了他的身前。来人正是爱流口水,喜欢零食的田军。
时间仿佛静止,白晨使出全力奔向田军,想要挡住这无可改变的一刺,可是。
噗嗤········
一道娇小的血箭铺在了血摊之中,令红色冰冷的地面添上了一丝温暖。
骨刺很快抽出了田军狭窄的身躯,还带走了他身体最后的热度。
田军的身体在月儿惊魂未定的双目中缓缓倒下,白晨赶到,一把抱住了田军。
白晨心如刀割的看着怀中的小孩,他细小的嘴角不在像平时流出口水,而是咳嗽的吐出血沫,新红色在白晨的眼中好似比世间最红的颜色更加夺目。
田军用小手抹去嘴边的“口水”,看着白白的天花顶:“白晨哥哥···咳咳,我好像看到姐姐在叫我吃饭了,还有好多家人啊!”
月儿此时跑了过来,抱住田军:“小军,我以后把我所有的好吃的都给你,你别这样,除了哥哥之外你是最好的人。”
白晨很是急迫,但大脑却一片空白:“田军,别怕,我··我一定会救你的,相信我。”
“嗯!我一直都相信白晨哥哥,因为你总是拿好吃的给我,嘿嘿···白晨哥哥,我好冷·······”田军的头无力的自然垂下,这一刻白晨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真的很凉,就像冬天的冰激凌,本来说以后生活好了给他买冰激凌吃的,看来他再也吃不到了。
月儿猛烈的摇晃着田军,甚至还咬了田军的手臂一口,之后她哭的很大声,她知道自己心里失去了一个好朋友,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啊·········
白晨仰天长啸,爱哭的他这次并没有流泪,而是挂出了两道血泪,喃喃的说道:“对不起······”声音细弱蚊蚁。
到是云甜见到此幕哇哇的哭了起来,趴在血里哭,心脏紧紧的贴着滚烫的血水让她明白自己在漂亮也没用,根本保护不了自己身边的任何人,哪怕是一个刚见面的小孩。
之前他的姐姐倒下之后,云甜将他们带在了自己的身边,那时她看着那个可爱的,满嘴口水的小男孩哭的翻天覆地,鼻涕眼泪挂满了整张脸却觉得无比可爱。可是一个转眼,他却死在了自己父亲:云建国的手下。
云建国声音已是嘶哑,猛然扑向白晨:“去死吧!你们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