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才所说的,方沂南自己也都想过,只是她却无法扶植乔雨香做她的势力,此时乔红鸾却是有拉拢之意,她自然要问仔细:“您当真是觉着我并无一丝想要加害老爷的意图?还是你只不过是想把我当成一把刀子,想要利用我去捅死霍云烟那母女俩?毕竟我可是能够时时在老爷身边的,我要是一个不乐意往考也的碗里面当点东西,您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此话一出,乔红鸾也总是安心了。她就知道她的推测是正确的,只不过这下子此事成了以后,要铲除乔雨香可就不容易了。可现在要铲除一个已然是不易,更不要说是要将两颗眼中地同时拔出了。她也是有耐心之人,不怕登上一些年。
而且,乔红鸾也都不指望方沂南可以在乔靖玄身边呆多久,便为了与之结盟将一些事情挑明来说:“我若是需要的话,我可以有一百个办法将这件事推到他人身上。您可不要忘记了,乔家的小厮婢女可不少,我要抓个替死鬼根本就不难,而且我还能所有人不知不觉时将一切证据全然抹杀。也不知道您是否也同样有这么一个本事呢?”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里了,方沂南自然也就同意了与她结盟:“大小姐还真是高看老奴了,老奴岂能与大小姐您一较高下呢?既然大小姐对我青眼有加,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可以为您杀死霍云烟,那您可否放过乔雨香一条生路呢?当然,我是不会让她以后阻碍您的。”
结盟之事虽说是定下来了,可是乔红鸾还是再三叮嘱方沂南:“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可千万要管住你这位桀骜不驯的女儿,她疯起来可是什么事情都敢做。您若是没法子看紧她的话,那只好由我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去处理这件事了。毕竟我这个人对于人情的方面实在是没有太大天赋,所以那些大道理少给我说。”
语罢,方沂南便会意地点点头,乔红鸾便也当做是她会意了,就摆摆手让她下去了。不过对于方沂南,乔红鸾目前还不是太过放心,也就正好借着杀死霍云烟这件事,看看她到底是个有多少斤两的人。但为了保险起见,乔红鸾还是为自己编好一套说辞。
编好了以后,乔红鸾便也就到了冷苑走一趟。没想到刚刚走到了门口,她就感觉到了此处一阵寒凉,她轻轻地敲了敲冷苑的门,很快已然有婢女来开门了,见来者是乔红鸾自然是恭敬地行了个礼。乔红鸾本就是打算去见见乔雨香的,就让这位看守着的婢女带她进去。
这一进去,乔红鸾就感觉像是掉入了冰窖一般,而这乔雨香则是坐在了最里头的床上包着棉被。乔红鸾径直走上前去,乔雨香见着了她以后立刻拿起了剪刀对着她:“你滚!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你这个小人,你一辈子都不得好死!”
见状,乔红鸾只是用力地从乔雨香的手里头夺走了剪刀,随意地丢到了一旁:“我这辈子能不能善始善终是否也都与你无关啊!不过你这辈子到底能不能善始善终,这倒是与我有莫大的关系了。不如你试着讨好一下我吧?我这一高兴了,说不定就找个名目把你放出来了。可你要是惹得我不高兴了,我可是非常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的。”
即使如此,乔雨香还是声嘶力竭地威胁道:“你到底要把我娘怎么样?我告诉你,你要是真的把她怎么样了,我这要是能够出了冷苑,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你不要以为你现在管着乔家的家事就了不起了,你过多两年还不是要嫁人的,我会在你上花轿之前让你后悔终生的!”
只不过,乔红鸾偏偏就是不吃这一套,她笑着捏了捏乔雨香的脸:“那你一定要有命活到那一天才行啊!不然我人生少了你,该少了多少明争暗斗的乐趣呢?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因为我肯定要放你出去的。就凭你方才那句壮志豪言,我就觉得我应该把你放出去了。你都不知道,你娘方才求我求得可尽力了。”
此话一出,乔雨香方才怒目圆瞪的样子,瞬间变成了泪眼汪汪。乔红鸾也只是当看耍猴的一样看着她,丝毫没有一丝要劝慰她的意思。很快,她便也就忍不住呜呜大哭了起来。乔红鸾倒也没有心软的意思,只是蹲下来静静地看着她罢了。
“娘,您这又是何苦呢?娘,您为何要跟她妥协?”乔雨香歇斯底里地怒吼着,眼角的泪水打湿了双颊。此时的她,早就已经不是那位心高气傲的乔家二小姐了。那散落凌乱的头发,灰白色的粗布衣衫,外加这一脸的泪痕,分明就是那些从饥荒战乱之地逃出来的难民。
“你知道吗?看着你,我就好像看到了从前的自己。”乔红鸾用力地揪住乔雨香后脑的头发,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说这话。她似乎是有些害怕了,视线一直往乔红鸾之外的方向便宜,似乎就当站在一旁的乔红鸾不存在。乔红鸾倒是有些不满了,一手抓着她的头发一手赏她耳光。
就这么折腾了几次以后,乔红鸾总算是没有力气了,乔雨香更是累得倒在了地上。乔红鸾从怀里掏出了一瓶伤药,又从乔雨香的衣袖中找到了一方手帕。她拿到了旁边的水盆里洗了洗,之后就擦在了乔雨香满脸泪痕的脸上,最后还将伤药仔细地在乔雨香肿的老高的脸上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