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夫人在算计和辛劳中稍事休息,只能是瑁王府后院故事中的一幕场景。
无可否认,王府内的每一个女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隐秘和筹划。
虽然大家目标各异,方向不同,手段不一,问题是相互牵涉的主要演员太单调了,晃来晃去就这几个人物,其中跑龙套的除外。
江枫自然不知道余夫人对归雁堂的刺探,即使知道也无所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掩饰手段再好,也遮挡不了那些有心人的仔细琢磨。
那天早上,她回到瑁王府景园的归雁堂内,看见跪了一院子人,心里不由得懊恼一下。
好心地陪着轩辕珙多坐了一会儿,却让蕊儿紫鸢他们跟着受罚,江枫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她答应过蕊儿要早些回来的,就是担心轩辕瑁那厮翻脸不认人,用他那见不得人的血腥惩罚折磨天天跟在自己身边的人。
她站在门口仰着头想了想,并没有让跪着的人马上起来,而是用眼光安抚着他们,又给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走进室内,她也不看满脸寒霜的轩辕瑁,径自到里间换下身上的夜行衣。
还是穿着丝薄的绫罗绸缎舒服些,无事无非谁愿意大晚上不睡觉,提心吊胆地在黑夜里玩命。不过,怜心院这一把火烧得值,先替丁丁出了一口恶气,又让甄家再也安不下心来,间接地为轩辕瑁卸下许多负重。
然而,那家伙偏不承情,坐在一边瞪着眼睛要吃人似的。
他一定以为她会觉得理亏,而后会赔些小心,自己可以趁机教训她一番,让她从此长一些记性。哼,谁吃你这一套,姑奶奶是吃饭长大的,可不是吓大的,能吓着她的人和物都还没有出世呢。
轩辕瑁彻底愤怒了,这个女人胆敢给自己下药,还一夜未归。
归来后连一句话都没有,仿佛自己根本不存在似的。
第一场心理较量瑁王爷就这样输了,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低喝道:“归雁堂所有人杖责五十,打死不论。”
江枫盈盈一笑,扳着手指道:“男女体质是有区别的,五十杖下去,蕊儿和紫鸢她们应该是小命玩完了吧,王海和陈述他们却说不定。
他们反正也不会听我的话,不如女五十男八十,这样才公平些。”
屋外跪着的那几个人听见这几句话,不知道心里会想着什么,五皇子轩辕瑁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你……”
江枫飞个媚眼,耍赖道:“我怎么了?他们是你的人,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都打死了,我背后还少了几双眼睛,何乐而不为?”
轩辕瑁怒极反笑:“你巴不得他们去死?”
江枫道:“你们相处了那么多年还不心疼,我和他们又是什么交情。
你这王府从来也不缺人,打死了就再换上一批,我还等着有人尽快来送水沐浴呢。
折腾了这一夜,又是烤又是炙的。一身汗,自己闻着就臭死了。”
轩辕瑁无力地摸摸自己的额头,无奈地向屋外喊道:“还不赶紧起来弄水去,没有听见王妃说要沐浴吗?”
江枫越发得瑟起来,她凑到轩辕瑁跟前,小人得志般地娇纵:“你真的不罚他们了?我给你说,过了这个时辰再罚他们我可不依了。喏,帮我闻闻,是不是真的臭了。”
轩辕瑁把她拉到怀里,紧紧拥住:“我醒来后听紫鸢说你去怜心院了一夜,心里不知道有多担忧。
虽然知道你也有那些能耐,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怜心院还是甄家的一个重要据点。”
江枫骄傲地应道:“再重要又如何,姑奶奶就是一把火给它烧了,至少一年半载它恢复不了元气。”
轩辕瑁又气又笑:“是啊,谁让他们不长眼得罪了你这位小祖奶奶。可是,你已经出气了,为什么还要气我?”
江枫笑道:“我不闹你这一场,王海紫鸢他们总会惦记着你的惩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没有人性的臭规矩。
小女子能伸能屈,只要王爷您大人大量,我给你赔情道歉如何?”
轩辕瑁立即打蛇随棍上:“我要随便开条件。”
轩辕瑁随便开出的条件让江枫睡了整整一天一夜,这家伙随便起来还真不算人……算男人吧……还是不提反对意见了,否则他威胁她说,我还要随便。
睡一天一夜也不符合事实,那一个白天是用来运动的,晚上才睡了几个时辰。
江枫睡醒后,轩辕瑁早就不见了。早朝等于早班,甚至比早班还辛苦。
江枫上辈子也没有体验过坐班的感受,接了任务可以连轴转,没有任务时就随心所欲睡到自然醒。
现在还是这样,王妃身份贵重,这府里又没有需要请安、伺候的公公婆婆,这小日子真的很幸福啊。
享受幸福的方式各式各样,大展四肢趴在绵软的床上,任蕊儿和紫鸢再三再四地催促。
两个丫头好不容易把她们的懒王妃撮弄起床,穿衣洗漱,又耐心地替她遮掩住肩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