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的避开他的脸,我只轻轻的去解他的衣衫。
当我的手触到他的身体时,我感觉到他的手垂在身侧,紧紧的攥起。
不理会他这片刻的紧张,我只低头卸去他腰间的明黄色丝绦,银白色的长衫便敞开了。
直到此时,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他的手方松开来,我闭了下眼,想他的心必也是纠结的。
到此时,我的事情便做完了,我默然的弯身而退,其余的宫人也跟在我的身后一齐的退下了。
有小宫女关了内殿的殿门,我只退到外殿最远的殿角里。
这之前的四个夜晚,我也是如此,远远的站了。
可是,依旧可以听得到殿里面,他与那些妃子发出的那些喘息与呻吟。
他正值旺年,后宫佳丽纵说不上有三千,但若夜夜流连,自有新人可不断承欢,若他有意,自可做得那夜夜新郎。
情欲一事之于他,若要沉于,也是常理之中,我只怨他让我候在这里。
只是,心里也知道这是他的刻意,他那样的愤怒之下,这样的做,也只出于报复我的恨。
可是,我便攥紧了手,避得再远,却还是抵不过那些女子妖娆的,刻意的迎合,所发出的妩媚之声。
小姐自持矜持,情动之时,不过隐忍。
上官婉若,自视清高,于情欲之中,亦是恬淡。
安如信,温婉娴淑,又服侍皇上甚久,总是柔情相对,断不会有张狂。
唯这个绍依依,突然的有幸,自是百般的承迎,只风骚至极,媚态刻骨。
于床弟之间,亦传出她毫不遮掩的笑,只柔到极点,媚到极至,说不出的风流缠绵。
“皇上,您好坏!”她吃吃的笑着,亦娇喘连连。
我看到那些小宫婢都掩了唇在门外偷笑,我走到窗边去,只不想听到他们的动静。
“噢,皇上,您可要了奴家的命了!”最后,那绍依依却如低喊一样的出声,只吸气如丝,如断了一般。
也只这一句,殿内再无动静。
我抱了臂,只倚在窗前,额头抵在那雕花的窗格上,窗外却是暗暗的夜,有着化不开的阴郁。
为什么会这样,我只心中想到。
他一再的说他放不开我,说他对我的心。
可是,他的心怎可以凉薄至此,那些如誓言的话还犹在耳边,他却只把它们一一的踩在了脚下,自行的践踏了他的话。
他与那些女子百般的缠绵之际,却让我的心受这如刀绞一样的痛。
心中升起了无尽的怨忿,周玄冰,你叫我怎能不恨,怎能不恨!
可是,我闭上眼,心中不争的想到,为什么要痛,为什么会痛。
他怎么的做,他宠幸何人,又与我有何关,我不是说,对他,没有一点的动心吗,可为什么要痛呀,为什么要痛。
心只如刀绞!
这夜里至半,突然的下起了雨,先是淅淅沥沥,后来就渐渐的大了,只听到雨落到檐上,噼啪之声不绝。
我只穿着薄裙,于浓浓的秋雨中,感觉到刻骨的寒意,喉间有些紧,若再这样杵在这里,怕要得了风寒的。
本能的,我想退回到殿内去,可是,心里突然的冒上了个念头,我只偷偷的推开了那紧闭的窗子。
窗子半开了,只嗖的透进冷风来。
雨丝斜飞进来,只打在我如赤裸般的手臂上。
我不禁的打了个寒噤,生生的凉,有些的彻骨。
但心底却升上来喜悦,只刻意的站在这里,让冷风冷雨只慢慢的打湿自己的身子,自己的心。
窗外有着大片的秋海棠,只在秋雨的肆虐下,枝叶零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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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果如自己的意,染了风寒,头热得很,全身无力,云奴见了我的样子,就去请过了周全。
周全不敢怠慢,去请示了皇上。
很快的,有太医来,为我诊脉,下药。
当云奴端着黑黑的汤药到我的唇边时,我竟轻轻的笑了。
那药苦苦的,喝下去,一直的苦到了心里。
云奴见我一直的笑着,就用手摸我的额头:“别是又烧糊涂了,好好的,这样的笑起来,叫人碜得慌!”
我只更笑得深了,只喘不上气来,差一点把喝下去的药呕出来。
云奴吓得坏了,只一个劲的拍着我的后背。
“姐姐,你怎么了,姐姐,你可不要吓我!”她说着。
“姐姐没事,真的,没有事!”我说着,就拍拍她的手,让她放心,她见我清醒的样子,终于放下心来。
只还有些的狐疑,她说道:“好好的,姐姐怎么又发起烧来,让人好担心,皇上也急得什么似的,只立即的叫了太医来,可是,又是奇怪的很,他只站在殿外,却自己不进来,还叫我去回他,姐姐到底怎么样了,好没好?”
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