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他虽然比较喜欢李梓轩,但是冯礼也是自己的儿子,做父母的自然不能厚此薄彼,把醋坊交给李梓轩,总比交给刘玉山强吧?
“说了半天,你还是想把醋坊给那个女人!”冯夫人沉着脸,低声嘟囔着。
这么多年以来,她虽然没有见过李秋云,但那个女人的影子却无时不刻地充斥在她的生活里,上次冯礼在上河城见过她一面,回来后竟然赞不绝口,说那个李秋云年轻美丽,温柔贤淑!
她的心又一次受到了打击。
现在这个没有名分的女人竟然要分掉冯家的一半家产,怎能不令她抓狂?
“怎么跟你说话这么费劲?都说了是给我儿子,我孙子。怎么还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说来道去的?”冯金元不悦地看着她一眼,心想,你儿子和你媳妇成天鸡飞狗跳得吵,现在好容易消停一些了,你却不依不饶起来了。
他又想起李秋云,那个永远柔情似水的女子,她其实并不同意他把醋坊搬到上河城,说那是他一生的心血,还是留在平山镇的好。她还说他们一家守着这个布庄就可以了。
其实冯金元知道李梓轩这个布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仅仅能糊口而已,也赚不了多少钱。想想这些年,母子受得苦,他心里总是感到压抑,这个女人这么多年来,无怨无悔地为他生孩子。又辛辛苦苦地一个人带大,想想就觉得愧疚。
“既然你决心已下,何必再来问我们?”冯夫人实在坐不下去了,她腾地站起身来,怒容满面地大声喊道,“冯金元。你别忘了,你有今天,当初全都是靠我娘家的资助。现在你发达了,你就可以这样忘恩负义吗?”
“哼!我料定你会这么说,当年你娘家资助的钱,全都用来买了地,现在那地全都原封不动地躺在那里。再说了,这些年你娘家没落了。我连本带利地帮扶了多少银子?想必,你心里最清楚,那个醋坊是我辛辛苦苦创立的,是我,不是你娘家!”冯金元气得拍桌而起,这么多年以来,这个女人无时不刻地提醒着他,他有今天,全是因为她,他早就受够了!
“没有当初的那片地?哪来的醋坊?你没有钱,怎么去找女人?当初,你背着我,在外面生了孩子,现在,你又理直气壮地回来给你的儿子要家产,凭什么?”冯夫人愤怒到了极点,竟然把桌子上的茶碗打翻在地,随着“啪”地一声,茶碗摔了个粉碎。
“哟,你们这是干嘛?又是吵,又是摔盆子砸碗的?嫌日子过得平淡了是不是?”杨夫人面无表情地推门走了进来,身上响起一阵环佩叮当的声音。
她最近心情不爽,便回娘家走走,谁知,刚进门,便听见摔茶碗的声音。
“姑母。”
“姑母。”
冯礼两口子像见着救星般迎上前来,他们夹在中间,感到很为难。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总之,无论你同不同意,这事就这么定了!”冯金元见她竟敢当着他的面大发雷霆,一时怒不可遏,气得摔门而去。
杨夫人从蒋氏那里知道了老两口吵架的原因后,微微一笑:“嫂子,不是我说你,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这事我哥也没错,那个李梓轩毕竟是冯家的骨肉,继承点祖业,也不为过。”
她冷冷地看着她嫂子,心想,难道你还想让我哥不认这个儿子?
“哼!妹妹,我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难不成有人来抢家产,我还得陪着笑脸不成?”冯夫人坐下来,也不看她,嘴角动了动,拖着长腔道,“我不像你那么命好,相公没有妾室,膝下守着一个儿子,如今也定了亲,虽说是个乡下丫头,但是总比那些千金小姐来得顺从,将来也不必担心相处不好。”
杨夫人被她一番抢白,气得脸色铁青,她最忌讳别人说他的儿子娶个乡下人之类的话,显然冯夫人是故意的,她咬着嘴唇,恨恨地说道: “谁愿意管你们家的这些烂事,我哥在外面有女人,那是因为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相公,活该你有今天!”
“我就活该怎么了?有你这么跟嫂子说话的吗?你回娘家是跟我吵架的?”冯夫人一向很敬重这个小姑子,虽然这个小姑子说话有些刻薄,但是这些年来,她也一直忍让着她,两人也从来都没有红过脸,如今,自己心情烦到了极点,她竟然还跑来冷嘲热讽,怎能不气?
冯礼和蒋氏两人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敢情这两个人又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