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说什么也不答应把醋坊搬到上河城去,这不摆明了要把醋坊给那个女人吗?”冯夫人坐在椅子上用手帕拭了拭眼睛,低泣道,“我们母子跟了你这么多年,难道只是得到几亩地?”
蒋氏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地望着楚楚可怜的婆婆,该来的始终会来,只是想不到来的这么快……。
冯礼坐在他媳妇的旁边,拽了拽她的衣角,示意她坐下。
蒋氏看了看站在窗前一脸严肃的公公,轻叹了口气,挨着冯礼坐了下来。
两人自从上演了那场活春宫后,关系竟然改善了许多,每天冯礼除了去店里转转,就是在家里陪她,尽享闺房之乐,宛如新婚。
这几天,他竟然学会了替她画眉,这让她很是惊喜,原来这个相公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有时候,两人躲在屋里调脂弄粉,常常大半天不出门。
蒋氏这才想起刘管家的话,男人都不喜欢太强势的女人,她以前的确是有点过了,还有什么比得到自己相公的宠爱更为重要的呢?
她温柔地看了他一眼,把手递到他宽厚的大手里去,一想到公婆在面前,又不好意思地抽出手来。
他脸上漾起一丝坏笑,在她耳边低语道:“等晚上……。”
蒋氏脸红了一下,低头抿嘴偷笑着。
冯礼见她低头的时候,鬓上的一缕头发垂了下来,便伸手替她抚到耳后,顺手捏了一下她粉嫩的脖颈。
“什么是给那个女人,我是为了把这个醋坊传承下去,你问问你儿子,这个醋坊落到他手里,他能保住几年?”冯金元严厉地看了冯礼一眼。发现这两口子竟然在窃窃私语,卿卿我我,丝毫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便不悦地别过脸去,这个儿子终究是烂泥扶不上墙……。
冯夫人当然也看见了儿子媳妇的这点小动作,便禁不住地瞪了他们一眼,这么严肃的场合,两人还有心情打情骂俏,真是不知好歹!
原本还指望这两个人跟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对付那个女人一家。可是现在……,唉!
冯金元捧着茶碗站在窗前,看着碗里起起伏伏的茶叶。心里也叹了一声,历经了这次的降价风波和跟吴家的磕磕碰碰,他已经厌倦了这种你争我斗的生活,原先的斗志昂扬,仿佛在一夜之间无影无踪。
也许。自己是真的老了。
不是吗?都快有孙子了。
想到这里,他嘴角浮起一丝开心的笑容。
蒋氏一抬头看见冯金元脸上的表情突然阴转晴空,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心里便明白了几分,刚想说什么,又看了看自己平平的腹部。成亲一年多来,她没有给这个家生下一儿半女,说话自然没有什么底气。
冯礼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反正他爹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他,他也确实做不来醋坊里的事情,家里酿醋多年,他连酒糟是干什么用的都不知道。指望他经营醋坊,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
“爹。我觉得咱家的醋坊完全没有必要搬到上河城去,在那里开一家分号不就完了?”蒋氏接到婆婆递过来的眼神,会意地开了口。
她现在没有孩子,并不代表以后没有,特别是这些日子,她跟冯礼的关系缓和了许多,而且成天腻在一起,还愁怀不上孩子?
反正上河城离平山镇这么远,也碍不到自家的生意。
“平日里见你聪明,今天怎么这么糊涂,咱们一直用着你姑姑家的地方卖醋,如今,亦安定了亲,洛家也是卖醋的,你说咱们不该给人家腾地方?”冯金元反问道,
三人愣了一下,显然他们并没有想这么多。
若是从杨家酒坊出来后,要么租房子,要么重新盖房子,两者估计都不太可能。
租房子?丢不起这张脸。
盖房子?冯金元更是有一百个理由反对,主要是他不想盖,也不想再开店了,更重要的是冯礼根本撑不起这个店。
他原来想把刘管家一家接来,让他帮着冯礼打理醋坊,但他经过这些日子的深思熟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冯礼绝不是刘玉山的对手,到时候,这个醋坊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醋坊谁都可以开,但重要的他手里的醋方是绝不可以传给别人的,虽然刘管家一直在帮着他打理醋坊,却一直没有机会接触醋方,酿醋的关键工序都是由他亲自调配的,连冯礼都不知道,不是没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上心。
蒋氏固然聪慧,但她是媳妇,自然不能让她打理醋坊。
而李梓轩当然跟冯礼不同,他为人精明,果断机智,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把手里的醋坊传给他,自然是最合适不过了。
他现在正满心期盼地等着他的孙子出世,其他的事情再也引不起他的兴趣了。
“你们不要以为我把醋坊搬到上河城就以为我偏心梓轩,冯礼别得不行,管理家里的这几百亩地,还是不成问题的,梓轩的醋坊没有粮食也酿不成醋,你们知道我的意思了吧?兄弟俩联手创业,总比依赖外人强!”冯金元见母子三人半天不吭气,口气也跟着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