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议啥?你要是不乐意,就记在老大名下,烨伟那么疼云儿,他一定没意见的。”老太君对夏烨华的“从长计议”很是不满意,她觉得自己已经亏待了女儿,不能再不护住这一双可怜的孙儿了。
“娘,您真是冤枉相公了,相公可不比大哥少疼妹妹妹分毫。那时一听说然儿在庄子里受苦,他都恨不得亲自赶去接了然儿回来。”宋氏爱怜地抚摸着君然的脑袋,“别说相公不可能不乐意,就是我,也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呢。”
“是啊娘,二哥这是考虑周全,我一时太过激动了。这事确实得从长计议,没有证据显示冷弘文知道当年林姨娘做的事。如果我们擅自让君然入了夏家族谱,那冷弘文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夏烨林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冲动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然儿君儿刚到,院子里下人也都要安排。其他事我们慢慢再议。夫人放心,我不会再让这俩乖孙吃苦了。”老将军声音里透着坚定和浓厚的疼惜。
接下来的日子,安然姐弟在将军王府过得惬意又充满温情,尤其君然,自小跟着满腹仇恨的花婆子,每日里半饥半抱、东奔西跑,时不时还要承受花婆子的仇恨,在与安然相认前从来不知道“家”的感觉,也从未感受过被人疼宠的滋味。现在他不仅有了姐姐,还有真心疼他的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几个表哥表弟也很照顾他。
外祖父写得一手好字,是武将中难得的书法大家,每天早上君然用过早餐之后都要到外祖父的书房写半个时辰的大字。
二舅舅在君然每天早晚的锻炼项目中增加了一项内容,学习武术基本功和一套防身的拳脚功夫,旨在助他强身健体,万一遇到危险也能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而三舅舅每天再忙也必定抽出时间亲自考核他的功课,与他分析时事,帮助他打开视野,避免读死书。
至于外祖母和两个舅母就更夸张了,什么好吃好玩的新玩意儿都往他们姐弟俩的院子里送。幸好表弟表妹都喜欢安然和君然,而且安然姐弟从来不吃独食,什么好东西都是拿出来众兄弟姐妹们一人一份,所以倒也没有人吃味什么的,连夏家最小的立晴得了什么宝贝都不会忘记然姐姐和君哥哥。
本来就被安然视为读书狂人的君然现在学习起来更是不敢有一丝松懈,他不想辜负长辈们的关爱,更重要的是,他心底深处藏着一个“大”愿望:有一天成为姐姐最坚实的依靠,没有娘家护着的女子是很难得到夫家重视的。
安然虽然远在京城,却还是心系美丽花园,这可是她在大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份事业。两位舅母领着她逛了几家京城里最好的成衣铺子,还带她参加了两次聚会,近距离观摩了许多名门夫人、大家小姐的服饰,从而更好地提炼和解析出这个时代名媛闺秀的偏好。这些都给了安然很多灵感,让她的脑海里呈现出更多将现代时尚与古代审美相结合的元素,也形成了不少能抓住这些“金主”眼球、引起她们兴趣的促销主意。
这样的日子很快又滑过去十天,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宋氏、何氏、以及正在跟宋氏学管家的夏立菡都格外忙碌起来。
这天用完早餐,安然陪着老太君笑谈来京城路上的趣事,这已经成了老太君每日早餐后的“开心甜点”。瑾儿跟晴儿则在一旁玩“白雪公主”的拼图。
祖孙四个正玩得开心的时候,明月进来通报:“老祖宗,云祥师太来了。”
“啊?快,快快请进来,她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了。”老太君欣喜非常,拉着安然的手说道:“我和云祥师太可是四十多年的交情了,她也是看着你娘长大的。”
“是啊,如今我们都老咯”话音未落,进来一个慈眉善目的缁衣师太,旁边一小尼拿着她的大毛斗篷。
这师太挺享受的嘛?尼姑不是都要挨苦修行的吗?安然心里自言自语地偷着yy。
“修行在于心智,不在于表象,修行之人不追求享受,但也无需刻意追求苦行。正如小施主不愿生受这世上无谓的束缚,但也不刻意追求离经叛道。分寸,只在于心中的一杆秤。我心我知即可,安然可赞成?”云祥师太和蔼的目光注视着安然。
“嘿,你倒眼尖,一眼就知道她是然儿。你不是陪太后去五台山了吗?是了,太后也是要赶回来过除夕了。”老太君边说着边拉过安然的手:“然儿,这位是云祥师太,你小时候应该随你娘见过一次。”
“安然见过师太。”安然上前行礼,心里还在发憷,这个云祥师太好像真有两下诶,她不是会读心术吧?听她那一番话,似乎很清楚安然都做了些什么似的。难道真有所谓得道高人?
“天玄地黄,自有其不解之奥妙,就像安然也不曾想过有一天会在这儿吧?”云祥师太盘腿坐在榻上,接过明月递过来的茶水,一副非常熟稔的样子,之前肯定没少来。
安然的脑袋“嘭”地一声炸晕了,什么意思?她……她……?
老太君自然想不到别处去,她只以为翔云师太指的是安然想不到大将军王府会接她进京。于是十分愧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