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谁?”陆翊平抓着雨菡的肩膀,急声问道。
雨菡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这个可怕的真相就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是凌越……凌越要杀我……”雨菡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她想起来了。那一天她出去找王数理,却在酒楼上遇到了女扮男装的凌越,她当时还不知道她是女儿身。回到凌府,她因为身体不适早早睡了,夜里被一阵拍门声吵醒,拉开门一看,却是凌越。她说有事找她,把她骗出府,她还没上马车就被迷晕了。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密舱之中。
“是凌越!她想杀死我,然后给我戴上河神面具推到河里。我假装中招滚落河中,这才捡回一条命!”雨菡连声音也发抖了。
“真的是凌姑娘?小寒你不会记错了吧?”陆翊平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怎么会记错!”她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她杀我的时候,是面对面!”
陆翊平犹疑道:“可是,以凌姑娘的人品……小寒,她为什么要杀你?”
雨菡又急又怕,眼泪都掉出来了,哭着嚷道:“我怎么知道!我问她为什么杀我,她一句话也不说。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她竟也不说出真相,这个人的城府该有多深……”
陆翊平急忙把雨菡拥入怀中,安慰道:“小寒,没事了,都过去了。”
雨菡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我师兄……我师兄不知道这件事,我们该不该去告诉他?”
陆翊平想了想,决然道:“此事性命攸关,我们要去找凌越问清楚!如果真是她……我不会留情面!”
雨菡躺在陆翊平怀中,一整晚没合眼。天一亮,他们便去找宋离。
“凌越?!”宋离听了也觉得难以置信,“她那样直肠子的人。能藏得住杀意吗?”
所有人都不相信凌越会杀她,就连雨菡自己也有些迷惑了。“我记得是这样……那张脸,应该是不会看错的……”
宋离沉思一阵,道:“若说是凌越,倒也并非全无可能。”
陆翊平闻言一惊,问道:“此话怎讲?”
宋离意味深长地看了雨菡一眼,沉声道:“凌姑娘对数理兄一往情深,数理兄又对夫人如此关切。若说是情杀……也未必不可能。”
陆翊平和雨菡相视一眼,雨菡尴尬地说:“翊平,我……”
陆翊平拉着她的手宽慰道:“我明白。”又道:“不论如何。此事我们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我看,今日便折返,到雁荡山去找他们问清楚!”
宋离点点头。道:“此行恐怕会有凶险。若凌越真是凶手,定然不会毫无准备。我跟你们一同去!”
三人商量完毕,便即日动身。全安和幻儿则仍回到杭州府去等候。
一路风尘仆仆,雨菡日夜寝食难安,短短几日便消瘦了不少。陆翊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无论他如何宽慰,雨菡总是报以苦笑。
这一日,三人进入了雁荡山地界,宋离与陆翊平商量,恐怕凌越设下圈套,最好由他去把凌越引出来。陆翊平认为如此较为妥当。两人便定下了计策。
雨菡和陆翊平在客栈之中坐立不安地等了半日。近黄昏时,忽听得外面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走近,一个熟悉的男声嚷道:“师妹!师妹夫!”
雨菡和陆翊平相视一眼——王数理怎么也来了!他们原来的计划。是想把凌越单独找出来对质的。
王数理一脚踏进屋,凌越紧紧跟在他身后,两人都是一脸关切神情。宋离跟在他二人后面进来,暗暗对陆翊平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无可奈何。
王数理见到雨菡和陆翊平。急忙问道:“蒋雨菡,听说你和师妹夫回乡路上被人暗杀。我和越儿担心死了。不是说师妹夫受了重伤?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啊……”
王数理一通连珠炮似的开场白,雨菡根本没听进去。她一见到凌越,浑身就禁不住发抖,陆翊平看出她的恐惧,紧紧握住她的手,凝眉看向凌越。
凌越的目光在雨菡和陆翊平脸上扫来扫去,似是有些疑惑。
几个人陷入了沉默,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王数理奇怪地说:“你们几个是怎么了?”
陆翊平沉声道:“我看,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凌姑娘,小寒的记忆已经恢复了。”
凌越微微吃了一惊,道:“真的吗?雨菡姐姐都想起来了?!那真是太好了。不过……将军您是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明白。”
陆翊平道:“那日是谁想杀小寒,她也想起来了。”
王数理和凌越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是谁?!”
“夫人说,杀她的人正是凌姑娘你。”宋离在王、凌二人背后冷冷地说,不知什么时候,他已将长剑抽了出来,此刻剑尖就停在凌越背心一寸外。
“你说什么?!”王数理回头看着宋离,神色冷了下来:“你这把剑是什么意思?”
宋离冷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让凌姑娘把话说清楚。”
雨菡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