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微弱地呼救。
陆翊平哑然看晴柔泪流不止,心如刀绞。良久,他轻声问道:“晴柔,你心里可有什么委屈?”
沈晴柔只是一味低头啜泣。
陆翊平踌躇了半晌,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晴柔,我知道沈大人被降职,连累你在府中的处境艰难。这样吧,我这就上疏为沈大人作保。”
沈晴柔闻言一愣,立即回应道:“翊平哥哥,当年父亲有负于你,我知道你素来不喜欢他,你不必为了我委屈自己做那违心之事。”
陆翊平摇摇头道:“你我自幼相识,我怎么忍心看你过得如此委屈?怕只怕我官职卑微,也不知能说动皇上几分。”
沈晴柔听他此言,心中大为感动,轻声道:“翊平哥哥,真的不必了,你有这份心在便已足够……”
陆翊平决然道:“我意已决。今晚便写好奏疏报上去。”
沈晴柔含泪看着他,叹道:“翊平哥哥,你和雨菡妹妹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为了替我出气,竟然扮女鬼去吓郑英冠,你则违心去保我父亲。你们都是心地纯善之人,上天定会保佑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此言倒提醒了陆翊平,他差点把郑英冠撞鬼的事情忘了,问道:“真是小寒扮的女鬼?”
沈晴柔点点头:“我那晚见了雨菡妹妹之后,郑英冠就出事了。我只听闻鬼会迷人心窍,从没听说过鬼还能把人的骨头打折。只有郑英冠那样的蠢材,才会以为自己真的见了鬼。”
陆翊平心中又怜又气。她怎么能委屈自己去扮鬼?!这也太胡闹了!但思及她一片古道热肠,又不由得心生怜惜。
这就是他的妻子。从前她为了护一个下人挺身受罚,他就知道她重情重义。这也是他爱她的原因之一。
日头已经偏西了。漪荷见出来的时间久了,提醒道:“少夫人,是时候回府了。”
沈晴柔绝望地看着陆翊平,此一别,今生今世她恐怕再也无缘与他相见了。
陆翊平道:“出来得久了确是不便。晴柔,你先走吧。”
沈晴柔温柔而坚决地说:“不,翊平哥哥,你先走吧。”上一次,是他目送她;这一次,她惟愿看着他的背影远去。这样,在以后无数个日子里,每当再想起他的时候,她就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他是真的走了。
陆翊平微微一怔,然后向她深深施了一礼,决然作别。
沈晴柔在楼上凭栏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渐行渐远。那夕阳照得人如旧、花如昨,她决意把自己的灵魂锁在这样的时光里。在绝望的余生中时不时翻出来看看,聊以证明自己今生真的希冀过、憧憬过、快乐过,真正的爱过。
二人二马并肩走在落日时分的汴梁街头。全安问:“义兄,你真的要为沈机作保?”
陆翊平点了点头。
全安直言道:“当年陆家蒙冤,沈机袖手旁观,你竟然还去保他?”
陆翊平叹了一口气,道:“全安,我记得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我便是拿了沈机的信回来问小寒,她劝我不必作保,我那时还如释重负。现在回想起来,若不是沈机失势,那刘管家定然不会向陆成云透露小寒代嫁的秘密,那样一来我和小寒还可太太平平地做恩爱夫妻。世事万千,因果相连。种因得果,因果相报。父亲已经去了那么多年,如今也平反了,我想该放下的就放下吧。我保沈机,并非只是为了晴柔,也是为了小寒。我若种一个善因,不知能不能把小寒换回来。”
全安问“义兄,你心中是不是还放不下沈晴柔?”
陆翊平淡淡一笑道:“放下了。”
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过去他常这么想。但自从遇到小寒后,他便再没有这样的念头。他怕时间重新来过,就没有机会再遇到小寒。他所经受的磨难,走过的弯路,仿佛都只是为了与她相识。上苍在把她赐给他之前,给他吃了那么多苦,他也觉得值了——这些心里话,他从来没对小寒说过,他没有来得及说。
此番与晴柔相见,更坚定了他的决心。他绝不能再把自己爱的女人交给别人。只有他,才是最爱她的人。他要亲手给她幸福,让她快快乐乐、自自在在,不让任何人欺负她,不叫她受半点委屈——这些,只有他能给她。
逝者不留,来者可追。他要紧紧把握住现在和未来,就把沉沉斜日抛在脑后吧。————————————————
撒泼打滚求推荐求收藏各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