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陆翊平的手,将他领进门。见身后还跟着一个布衣男子,他笑道:“这是你那小兄弟杨全安对不对?”
全安吃了一惊,他与袁铸仅有数面之缘,而且那时他还很小,而袁铸却是日理万机的一州知府,没想到这么个不相干的毛头小子,他过了这么多年都能记住。全安心中暗忖,这袁铸若非遭逢劫难,定是朝中不可多得的能臣。全安拜道:“正是不肖子弟全安。没想到袁世伯过了这么多年还记得我!”
袁铸笑道:“怎能不记得?”便伸出手来也拉着他,往那院中去。
陆翊平见这院中虽则简朴,但处处雅致,一砖一石都是精心铺陈,一花一木无不恰到好处,暗叹这风雅确不是金银能堆砌得出的,非得主人具备十分的涵养学识才行。
袁铸引他们到院中一个葡萄架下,指着架下的竹桌椅道:“我那屋里闷热,你们也不是外人,不如就在此坐吧!我去把我那明前茶拿过来。”说着便转身进屋去了。
陆翊平和杨全安悠然坐下。翊平双手摩挲着那张竹桌,心中不禁又生了感慨。他想起自己院中的竹桌椅,小寒坐在树下读佛经,那场景虽是那样稀松平常,却是他永久珍藏的回忆。他又抬头去看头顶的葡萄架,已结出了一个个青涩的小果子。
未几,袁铸捧着茶盘出来了。陆翊平和杨全安赶紧起身去接。袁铸笑道:“我这竹篱茅舍还算清净,就是没有好茶。但料想你在军中多年,应该也没那些文人讲究了。”
这老人家说话还是那么洒脱率性。陆翊平笑道:“袁世伯这雅舍真让翊平钦慕不已,大雅无华、自在圆融,如此境界真令我们这些后辈高山仰止啊!”
袁铸摆摆手,笑道:“你小子又来取笑我这野老!什么境界,无非是得个闲趣罢了!”又问:“你此番进京可是为了公务?”
陆翊平道:“不是。袁世伯想必也听说了,朝廷给先父追了谥,我跟种大帅告了假,会淮南老家去给父亲上牌位。”
袁铸闻言,顿时满脸的歉疚愁苦,他喃喃道:“唉!当年是我拖累了你父亲,也坏了你的前程……”
陆翊平神色凝重地说:“世伯!此事怎能怪你!
袁铸痛心道:“朝廷给你父亲追谥是应该的,欠了他十几年的公道,也该还给他了。你此番去,记得替我多给你父亲上一炷香,就跟他说,老友袁某过不了多久就会去看他了。到时在泉下,我再给他谢罪!”
陆翊平劝道:“请世伯切勿如此。您若如此自责,翊平也于心不安!父亲说过,人生在世但求无愧于心。父亲当年那样做,都是为了不违心。这一点,我和母亲都很明白。”
袁铸点了点头,道:“你父亲是顶天立地的真君子啊……”
陆翊平道:“世伯,我此番前来,一是探望您,二是有一件事想向您打听。”
袁铸笑问:“你是不是想问,朝廷为何突然给你父亲追谥?”
陆翊平点头道:“正是!”
袁铸道:“关于此事,我正有一件奇事要与你说。事关当年百福衣那段公案的原委。”————————————————————————————————————————————————————————————————————————————————————————吼吼,漕帮一个案子,百福衣一个案子,两个案子交织在一起是什么效果呢?各位敬请关注吧!!!周末了,有推荐票的筒子能不能狠狠砸过来?书架没有满的赶紧收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