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快步朝前走。
“翊平哥哥!”身后传来一声悲绝的呼唤。
陆翊平和梅三重同时回过头,那车帘已经被掀开了,车里,一个绝色少女引颈而望,正满眼含悲地看向他们这边。梅三重见这少女正当豆蔻年华,眉似轻烟,眼若横波,一张俏丽的鹅蛋脸,朱唇半张半翕欲言又止,似有满腹的委屈无处倾吐……梅三重见的美女多了,但见到这少女也不禁砰然一动,一颗心好似瞬间化成了秋水。
陆翊平呆呆望着她,口中喃喃唤道:“晴柔……”
忽然,那少女被身后一双手强拉了回去,车帘被放了下来。车身轻轻晃动,里面传来一个威严的女人声音:“回府!”
那车子渐渐跑远了,梅三重似乎听得车内传来低低的饮泣声。
梅三重转头看向陆翊平,只见他颓然垂手站着,呆呆看着那车走远。风微微吹动他散落在两鬓的头发,这少年的眉眼之间过早地染上了秋色。
梅三重叹了一口气,把那帧花笺塞到陆翊平手里,道:“果然是给你的。”
陆翊平看着自己手里的花笺,半晌没有说话。梅三重问:“你认识她?”
陆翊平还是不说话。
梅三重笑道:“那女子似对你一往情深呢!没想到你这种呆子,竟能得到这种绝世美女的垂青……”
陆翊平突然横眉竖目地低吼道:“你能不能别说了!”
梅三重愣了一下,没想到一向谨守弟子之礼的他竟然动了怒。
陆翊平回过神来,歉疚地一拜道:“弟子失礼了,请先生恕罪!”
梅三重不依不饶,继续问:“她到底是谁?”
陆翊平低声道:“是三司副使沈机沈大人的千金,沈晴柔小姐。”三司主管全国财务、盐铁漕运、税收征缴、军费开支,三司使又称“计相”,不仅位高权重,而且是个肥缺。沈机虽只是个副使,但也足够显赫了。
“唔……”梅三重不必细问,也知道这陆翊平与沈晴柔定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他父亲原是礼部员外郎,与沈家倒也是门当户对,只不过……
梅三重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笑道:“我看你也喜欢她,干嘛不把她抢过来?要不要我帮你?”
陆翊平吓了一跳,慌忙道:“梅大人您胡说什么!您可千万别乱来啊!”
梅三重看着他嘻嘻笑,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呆子流露出真性情。此刻见他为情所困,梅三重不知为何很兴奋。
陆翊平拜道:“弟子如今是一介草民,与沈小姐早已缘尽。弟子惟愿学有所成,将来或沙场扬名、或以死报国,方不辜负先父先母一番期望!”
梅三重剑眉紧锁,道:“功名于你而言真就如此重要?”
陆翊平决然道:“大丈夫在人世间,无非立德立言立功。弟子不才,不求立德立言,惟愿闯下一番功业,总不算白活一遭。”
梅三重摇摇头,叹道:“你真迂腐。古今多少叱咤风云的将相,最后有几个善终的?都归作尘土罢了!功名不过是过眼云烟。人生在世,若不潇洒快意走一回,才真是白活了一遭!”
陆翊平道:“先生侠风道骨,世事参透,弟子钦羡不已。只是弟子注定是红尘中一介凡夫俗子,既不能免俗,干脆就俗到底吧!”
他们俩,一个出世,一个入世,本来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梅三重知道,光用言语是无法说动这个固执的倔犊子的,但他又不甘心眼睁睁看他执迷不悟。
孑然一身、南征北战、血溅沙场、功成身死——梅三重仿佛看到了这个少年悲惨的未来,他用生命换来的,不过是一个光鲜的牌位而已。
陆翊平沉默地转过身,低着头继续往前走。他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把那精美的信笺捏成了皱皱的一团,仿佛要把他自己的心都捏碎了。
梅三重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中暗道:笑话!我梅三重的弟子岂能如那些凡夫俗子一般营营役役!
梅三重决定要开悟他。既然言语敲打没有用,他就来真的。他就不信了,一个大美人活生生地摆在他面前,这小子还能无动于衷?
————————————————————————————————————孔子和耶稣都说过:初恋无限美。这是陆翊平最初的情伤……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最初的那个人。记着他(她),并不是不爱现在的他(她),而是不忘爱的理由。我们都是从最初的那段心痛中,学会怎样去爱的。求推荐、求收藏!!各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