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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朝来寒雨晚来风(2 / 2)

请了肖御医离宫,再吩咐人去禀告太后。

未央茫然四顾,看的蝶舞是心急如焚,心知未央疼爱宇文空,又有凌美人的关系,对宇文空的死定然难以释怀。

“你们做什么?”未央见给宇文空换的是黑衣,厉声喝问。

换衫的宫人听见呼喝,惊得手中一停,看着蝶舞迟疑。蝶舞回避道:“娘子还是先喝口热茶。”

未央木然回首,惨然一笑。一步步挪到床榻前……空儿,还是去了?……她觉得自己双腿有些虚软,腔子里的一口气都散了,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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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大殿内雪白灵幡飞扑飘舞,香烛的气味沉寂寂地薰人,烛火再明也多了阴森之气。昭阳殿的宫人哀哀哭着伏在地上为宇文空烧着纸钱,未央一见雪白灵帐帷幕,心中一酸,眼泪早已汩汩地下来。

未央含悲接了香烛供上,看了一眼身旁痴呆的青娥,唤道:“青娥。”

青娥迷蒙着抬起双眼,悲声道:“奴婢对不起凌美人。”

愧对凌美人的何止青娥,还有自己。凌美人那日托孤,不管什么原因,未央都没做到对她的承诺,未央愧对于她。

灵帐中供着宇文空的遗体,因为浸水后的浮肿,他脸上却看不出什么痛苦的表情,反倒是在嘴角还挂着笑意。他必是摘好了要送妹妹的花,不知有多好看才会笑得如此彻骨。

未央念及至此,心内大悲,咬着下唇呜咽哭了出来。夜深,四周除了哭泣之外静静的无声。

白幔轻舞,深深几许。

“娘子,仔细身子。”蝶舞柔声宽慰。

未央哽咽道:“让我再看看他。”说着走到棺前,静立了片刻,有种刺骨的寒意扑面袭来。未央微微打了个寒颤,突然道:“香囊呢?”

蝶舞看向何泉,何泉忙道:“在在,放在郎君的怀里的,奴婢不曾敢忘。”

未央不作声,想着香囊还是挂在空儿的腰间最是好看,便轻轻去拿,谁知衣领被牵动,露出了肿胀的脖子,于是一道勒痕便显了出来。

极淡的勒痕,青白色几乎不见血荫,却在这孩童雪肤上的安宁中格外触目惊心。未央几疑看错,掀开宇文空的衣领,整个人瞬间呆住。

蝶舞、何泉、青娥见她异样,纷纷相顾,以为未央又在暗自伤心,忙迎上前去,只一眼,齐声惊呼。

还是蝶舞较为镇定些,让青娥扶稳未央,俯身仔细查看。勒痕延伸,交与颈后,这分明是有人从后面勒紧了白练,空儿是被人谋害的!

蝶舞强压下心中震骇,眸中逐渐浮起冷冷寒意。是他杀,甚至用了这样一种惨无人道的方式,而对方,只不过是个七岁大的孩子。她转头沉声道:“娘子,郎君死的蹊跷,我们必须要查个清楚!”

青娥突然双目圆睁,强忍悲愤,狠命磕了两个头道:“娘子,求娘子为郎君做主!”

未央原本只一味伤心宇文空的猝死,哭得天昏地暗,此刻反倒是安定下来,神志也清明些。召来流烟又再细问昨日情况,流烟如实回答,还是如昨,四人皆肯定杀宇文空的人必是瞧见他独自一人,暗下杀手。

人人都道他是失足落水,连换衫的宫人都没注意,若非未央想替他系香囊,只怕这会成为永远的秘密。那么凌美人,宇文空将会死不瞑目。

究竟是何人?

未央眼前的白蜡烛火虚虚一晃,心里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一个名字跃然脑际——阿史那!

记起那日她说的话,“我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死的不明不白。”

难道就因为这样,她也要让她饱尝失去孩子的痛苦吗?

未央心头大恨,十指深深嵌入掌中,生生嵌出血痕。她强按住狂热的恨意,向蝶舞三人一字字念道:“阿史那!”

青娥瞬间双眼通红,忿忿切齿道:“贱人,杀了她!”

温和如她,亦能说的出口,该当是多么的痛彻骨髓。

蝶舞神情骤然僵住,哑声问道:“娘子确定吗?”。

未央点头,把那日阿史那来见自己的事相告。蝶舞仔细思付,虽有疑惑,却想到若非阿史那也必然会是厍汗姬,在她眼中,她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无论是否阿史那所为,她都不得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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