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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朝来寒雨晚来风(1 / 2)

盛夏时分,暖风熏然,偶尔有荷花盛开在池塘,点点粉红,池这边的新荷才露尖尖,蜻蜓点水,粼粼波纹倒映景象,美妙如梦。

平安似乎特别喜欢昭阳殿的池子,每每见到它就乐呵呵的直笑,精神也好的不得了。未央常常带她去回廊上的凉亭散步。像是被美景所吸引,她“啊啊”叫着,挥舞着小手。

其时夕阳如火,晚膳将至,却仍然不见宇文空回来,晌午时候,他说要替妹妹采花,小孩心性,未央拗不过他,放他去了。宇文赟不似他那般喜好游玩,倒是去了羽林率寻侍卫学武,早早就回来了。

未央隐隐觉得不安,问身边的青娥道:“怎么还没回来,去人找找。”

青娥也很担心,宇文空惦记未央和妹妹,不会这么晚还不回来的。她正要吩咐人去寻,远远见到流烟等回来,人人皆是莫名的惊慌。

未央心中一跳,忙问道:“空儿呢?”

流烟胆小,害怕责罚,缩着身子嗫嚅道:“回禀娘子,郎君不让奴婢们跟着,自己去了摘花。”

未央蹙眉道:“那人呢?”

流烟哭丧着脸道:“奴婢在园子里等了许久不见郎君,四下寻找却不见得,以为郎君先行回来了。”

原本不该青娥插嘴,可她看着宇文空长大,对他犹如母子,情急道:“哪里回来了?没见娘子等的着急么?”

流烟不曾见到青娥发怒的时候,吓得跪在地上。未央虽然也很急,但见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下不忍,招她起来问道:“郎君去了哪里摘花?”

流烟道:“太液池。”

未央心里忽升不祥之感,立刻吩咐了人去太液池寻找。

宇文空很快就被找到。

入夜时分何泉回来禀报时满脸是掩饰不住的哀伤与震惊,未央听得他沉重的脚步已是心惊。然而并未有最坏的打算。

然而何泉和他身后的宦者宫婢在沉默之后依旧是悲凉的沉默,而殿门外,已经响起青娥的痛哭声和悲号。

未央只觉是突然有人挖了自己心般的痛,重重的跌坐在地。何泉只说了一句:“郎君失足落水,虽然打捞上来,但是气息全无。”

未央呆住了,仿似晴天霹雳来的毫无预兆,面颊上不断有温热的液体滚落,酸涩难言。这叫她如何能够相信,那个带着香囊就不愿取下来。那个依偎着她便不肯离身,那个嚷着要一起去宣室殿,那个是她的儿子。是下午还欢天喜地要去给妹妹摘花的空儿。

他才七岁,叫她如何能够相信?如何能够接受?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凌美人!

何泉见她脸色不对,慌忙去推她,然而未央却一动不动,犹自不肯相信事实。直到外面有宫人禀告宇文空的遗体被奉入偏殿,未央如刺心般,突然“哇”的一声哭将出来,推开众人就往外头跌跌撞撞的奔去。

何泉从未见过未央如此疯狂的举动,吓得急忙唤人跟上,才到殿外就碰上闻讯赶回来的蝶舞。何泉见到她。脸上一喜,道:“娘子惊闻噩耗,不能自持!”何泉向来圆滑。这一下说的极重,蝶舞暗自惊心,连忙赶往偏殿。

偏殿之中,宫人跪在地上,骇的抖如筛糠。宇文空静躺于榻上。被水泡得浮肿的他,身量还那么小。甚至嘴角仍有丝笑意,仿佛不过是在装睡,调皮的等他们难过的时候跃身而起,好吓唬人。

未央跪在榻前,抱着他的身子,痛哭失声。青娥却是已经晕过去好几次,有宫婢扶着她呆呆的坐在一旁。

蝶舞看的脸色发白,一个念头涌上心间,这绝不是个意外。她勉强镇定心神,上前由后扶住她的腰身,轻声唤道:“娘子。”

未央哭的声线嘶哑,兀自抱着宇文空不肯离手,声音闷在被褥上传来:“御医呢?御医呢?”

蝶舞回头看了何泉一眼,人人皆知宇文空早已没了气息,但为安抚未央,何泉还是早早吩咐人去请了御医来。

来的是肖御医,随着蝶舞的后脚就到了,只看了一眼,便摇头。“娘子节哀”传入未央耳朵,未央仍是不信,几乎是疯狂的扭住肖御医的手袖,叫道:“你再看看,你再看看呐!”

肖御医在那无声伫立,蝶舞心头一酸,心疼之下忙扶住她的臂膀说:“娘子?”

未央拼命抓着肖御医的手臂,不理蝶舞的呼唤,哭叫道:“肖御医,你再看看,空儿他……他还那么小,他,他不可以死的。”

肖御医无奈感叹,作为大夫,自不愿看见一个鲜活的生命离开人世,但他并不能再做什么,起死回生,他做不到。

“娘子节哀,郎君已经去了。”

未央迷茫着摇头,嘴里念叨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蝶舞心惊胆战,从未见未央如此过,害怕她因此而丧失心智,忙向何泉打眼色。何泉灵机一动,上前禀道:“娘子,郎君身上都湿了,奴婢先给郎君换衫好吗?”

未央闻言,急忙点头道:“是是是,快快,快换,别受凉了。”

何泉见机吩咐宫人拿来干净的衣衫给宇文空替换,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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