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蟾打听到常宝一早就出去办事了,趁这个机会,她避开了两个丫鬟和府里的众多侍卫,连丁元也没告诉,独自一人搬了一把小小的梯子架在围墙上往外爬。还没爬到一半,后头突然传来一个饱含怒气的声音:“你这是要要去哪里?”她整个人一顿,慢慢地转回头,只见常宝、丁元和詹雪萌三个人齐刷刷地站在她后头,而告诉她常宝不在府里的詹雪萌却是笑得乐不可支。
早该想到的,詹雪萌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告诉他常宝的去向?看样子,分明就是等着看她笑话!玉蟾慢慢地从梯子下来,拍了拍有些乱了的裙子,然后向常宝说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没有大门让你走吗?”常宝怒道。
“你肯让我出去?”玉蟾眼前一亮。这两天,常宝不但不告诉她月华的消息,还不许她出门,就算她找了借口,他也会派四五个侍卫跟着她,害她根本没有机会去找月华。
常宝学着玉蟾的样子笑了一下,正当玉蟾心里充满希望的时候,他的笑容倏地收了起来,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不让!”
“你!”玉蟾气得横眉竖目,此时也顾不上装乖卖巧了,瞪着眼睛顶了回去,“你凭什么不让我出去?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来的吗?”
“凭什么?我是你亲哥,长兄如父你没听过?”常宝咬牙切齿地把她拉过去,戳着她的额头说道:“你这个臭丫头,真是……真是气死我了!”他气得在院子里转了几圈,随后好像决定了什么似的,一咬牙,向玉蟾好说道:“我现在出去接一个客人来府里做客,你给我好好地在这里待着。若是我回来了没看见你人影……哼!我要你好看!”说完,转身就走了。
玉蟾委屈地扁了扁嘴,他不过是比她早出生几柱香的时间罢了,摆什么架子?
刚才还笑得幸灾乐祸的詹雪萌见玉蟾一脸郁卒的样子才收起了笑容,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地道:“你别怪我,你知道我向来拗不过你哥的。再说,你就这样走出去也实在太危险了,我也不能任由你胡闹。”她也是被玉蟾缠得不行,才告诉了她这样的办法。然后转身就去找常宝来收拾她。
玉蟾转过身去不理她,詹雪萌便向丁元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走开了。
那两人都走开了。玉蟾便有些不自在。常宝和詹雪萌那两人分明是故意阻拦她去找月华,她对他们只有恼怒,但唯独对于丁元,玉蟾没由来地觉得心虚,甚至有种歉疚的心情。
丁元看了玉蟾好一会儿。忽然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
“丁大哥!”玉蟾不由得喊了一声,他停住,她却半晌没说出话来。
“玉蟾,不管我曾经怎样劝过你,但是。我有一次反驳过你的意思吗?”丁元却忽然开口,见玉蟾愣愣地摇了摇头,他便又接着说道。“我对你的要求只是带上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只要带上我,让我保护你就行了。只要等我把你交给月大少爷,从此以后自然不对再对你的事过问分毫。你又何必这么着急?”
玉蟾低下了头,试图解释:“丁大哥。我只是没想那么多……”她心里其实也知道,丁元保护她并非只是为了欧阳云起交待的任务。
丁元又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反正……也没剩下多少时间了。”说完,他继续往前走,头也没回。
常宝这次出去直到将近午时才回来,然后玉蟾被詹雪萌和两个丫鬟押着梳妆。玉蟾不由得问道:“到底是什么客人非要我去见?”常宝除了勒令她待在家里不许出门之外,在其他事情上倒很少为难她,所以,这个时候她不由得觉得有些怪异。难不成是想像她爹娘一样,想趁着月华不在,找个人把她嫁了再说?不然,怎么会有必须由她去见的客人?
“你大哥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我只知道出嫁从夫嘛,听他的就是了。”詹雪萌笑嘻嘻地说道。
她说得好听!玉蟾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常宝嘴上嚷得凶,其实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尤其是饭桌上,常宝的筷子常常不自觉地伸向那些于伤口恢复不利的菜,这时候詹雪萌一个眼神过去他的筷子必定改换方向。玉蟾瞪了她一眼,嘴上却不饶人地说道:“出嫁从夫?你‘嫁’了吗?你当心我以后不认你这嫂子了。”
“认不认的,那得你哥和你爹娘说了算!”詹雪萌一点也不受威胁,将她打扮好之后,然后推着她走了出去,嘴上却还是免不得抱怨几句,“真是的,我这样的好嫂子还有什么好挑的?”
“大嫂……”玉蟾还想挣扎,但两个丫鬟已经搀着她往外走了,玉蟾挣脱开来,抚平裙角自己朝主屋那边走去。
一踏入主屋的花厅,她整个人就顿在了那里。
月华依旧是一身月白色的儒衫,手上握着那把常用的扇子,坐在厅里的客位上漫不经心地与常宝两人互相寒暄,一颗心却早已经飘到了外面。所以,玉蟾一走进来他就看见了,立即站起身往前跨了半步却又顿住了,然后似笑非笑地向玉蟾行了一个礼,说道:“常姑娘。”
玉蟾见他起身也下意思地走了一步,随后也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