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客人渐渐地多了起来,有受到陈仕清邀请不敢不来的普通富商,还有满身金银财大气粗自愿前来的暴发户,更有的是虽然穿得人模人样的,却完全遮掩不住满身匪气的人,可谓是鱼龙混杂。他们的神情各不相同,有的趾高气扬,有的战战兢兢,还有的四处阿谀巴结忙得满场乱转,企图趁此机会结识一些大人物。而这些人都受到了热情招待,每个都被奉为座上之宾,用美酒、美人尽情地招待着。而陈仕清则拉着月华、常宝两人向众人介绍,说月华是自己的忘年交,而常宝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使得来往的客人也对这两个年轻人客气恭敬起来。
将近中午时,宿州城知州和城守连袂而来,陈仕清让人将两人安排到自己左手边的位置上,又将月华、常宝安置到自己的右手边,对月华、常宝两人的器重之意溢于言表。
席是好席,菜也是好菜,但此时没有人有心情吃饭,只看着陈仕清等他发话。
人都是他请来的,但是这种问人要钱的事情毕竟不好由陈仕清自己主动开口,宿州知州便站起来向陈仕清敬了一杯酒,大赞他的英雄气节,说整个皖地自从有了他之后如果安宁康泰的。两人饮了酒,陈仕清平却叹了一口气,隐晦地说起自己有心匡扶天下汉人只可惜能了力不足,缺钱缺粮之类的。城守便说自己虽然是色目人,更没钱没粮,但愿意以整个宿州守卫的力量来襄助陈仕清。
一番表演让陈仕清自觉自己仿佛已成一般,但见底下的人还都只是观望没人站起出来说话便有些不高兴,轻咳了一声看向常宝、月华两人看了一眼。
“将军大人英雄豪情自不必说,我虽然是个粗人,没钱没粮。但愿以一己之身跟随将军,助将军成就大业!”常宝站起来向陈仕清一抱拳。
“好!”底下有人拍桌子,举着酒杯站起来向陈仕清举杯,说道:“我敬将军一杯,预祝将军早日成就大业!”
一时间,所有人都站起来向来陈仕清敬酒。
陈仕清一口喝干将酒碗掷在地上,说道,“能有知州大人的体谅,城守大人的襄助,还有常宝这样的少年英雄为我所用。何愁大业不成?但天下大业也非一朝一夕之事,也并非我等几人就能完成的,还请诸位慷慨解囊。助我一臂之力。”
“匡复汉家天下人人有责,岂是陈将军一个人的事情?我虽然是做惯了海上生意的恶人,但也是汉人的血脉,对总欺压汉人的大夏朝廷”月华说着站了起来,向在座的众人说道。“此番上岸我别的没带,只有两条船,上面的东西就都归了陈将军了,算作是我的一翻心意!”
“好!”陈仕清一巴掌拍上桌子,说道:“月老弟够豪气,来。与为兄干了这一杯!”
月华站起身,将酒杯与陈仕清的一碰,然后一仰头将杯中美酒饮尽了。
现在陈仕清虽然好声好气。笑言笑语的,但现在酒楼中的人大半都是被强邀来的,知道陈仕清一旦翻脸的后果,所以早做好散财消灾的准备,可他们每个人的身家无论多少都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给多了他们自然肉疼,一直没开头也就是等着有人来起这个头。他们也好随大流。月华这一开头,他们便也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可偏偏月华说的是两条船上的东西,听起来豪迈大方,可谁知道他的船上有什么东西?值多少钱?在场的富商她其中一个穿金戴银的暴发户站起了身,说道:“月老弟年纪不大,这豪气却非常人能比的,我等不敢与月老弟比肩,但也不能弱了汉人的名声,我出白银一万两以助陈将军大业。”
陈仕清的脸色便微微沉了几分,那富商连忙又追加了许多财物,可始终没再让陈仕清露出笑脸,但就这也是那富商的半数身家,再多的他也出不起了,只好仍旧坐下来,脸色如丧考妣。
其他的一些人也担心起来,接下来是一个有意与陈仕清相结交的富豪,他站起来说道:“区区一万两能顶什么用?我出十万两,加外五千石粮食,希望能解将军之忧。”
在座的都不由得为他的慷慨而咋舌,陈仕清让人将这人所说的记了下来,然后亲自起身谢过那富豪,而先前说一万两白银的那名富商被几个守卫请了出去。经此一整事,其他人也不敢怠慢,照着自己半数以上身家往外砸银子,只为买自己能平静走出酒楼的大门。
不久,陈仕清开这个宴会的主要目的达成了,接下来便是吃饭、喝酒的事情了,一群人当着陈仕清的面也不敢放肆,多半都只是象征性地动一下,偏偏,没得到陈仕清的同意他们还不敢走。而月华、常宝两个年轻人却好像不知道酒楼里什么气氛似的,竟然在陈仕清的眼皮子底下拼起酒来。陈仕清反而哈哈大笑,说道:“这才像个少年英雄的样子嘛!”
“将军大人这不是笑话在下吗?在将军面前,何人敢称英雄?”月华说着又向陈仕清敬了一杯酒。他二人喝完,常宝又要给月华添上,月华杯子一扣,笑看着常宝说道,“常老弟,你我二人这么干巴巴的光拼酒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来点彩头怎么样?”
“月兄想要什么样的彩头?”常宝心中警惕起来,脸上表情却是不变,一边唇角斜斜的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