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混得不容易,哪像他们在月府的时候,有吃有穿有月钱?几个人都舍不得那样的生活。但是,宿州城乱成那样,里面的人都在往外逃,他们现在进城哪里能讨得了什么好?
玉蟾感激地看了丁元一眼,说道:“没错,都是爹生娘养的,不愿意到危险的地方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绝对不勉强你们。”
老李头几个交换了一下眼色,但一时之间都决定不下。
“你们也不用太害怕,宿州城怎么说还是大夏的城池呢,发生什么乱子自然有大夏的官兵去来对付,关咱们什么事?”玉蟾说道,“咱们不过是小老百姓,寻着大少爷再说罢了”
“那……”老李头看了阿光等人一眼,说道,“也罢了,咱们的差事是护送玉蟾姑娘到大少爷那里,既然玉蟾姑娘执意要去,咱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倒不如好好地把玉蟾姑娘送了去,以后回了京城……也不说在老太太、大少爷面前有什么功劳,能在妻儿老小面前抬得起头来也就是了。”
阿光及其他两三人有的是还没有娶媳妇的,想到老太太许诺的赏银,说不定还能让老太太做主给配个丫鬟,胆子也就大了些,又听老李头这么说,表情也就松动了。
玉蟾便上了马车,说道:“去不去的由你们自己,我勉强不了,但这些东西都是老太太吩咐了带给大少爷的,你们若实在不想去我也不阻拦,每个人十两盘缠我自己掏。”
十两盘缠够走到哪?再说了,没有马、没有车,难道让他们走着回去吗?几个人商量了一番,最终还是跟在玉蟾的马车后头往宿州城去了。
下午,一行人便到了宿州城外,看着高大的城门,玉蟾感觉自己好像离月华更近了些一样,不由得将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丁元却误会了她的意思,说道:“你若是现在害怕还来得及。”
“都到了这里还有什么好害怕的?”玉蟾笑了起来,说道,“再说,我现在有一种感觉,觉得大少爷一定就在这城里,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要进去了。”
“是吗?”丁元看了她一眼,扬着的马鞭一甩,说道,“那你可要坐好了。”
城门虽然是开着的,把守的守卫却有十几名之多,丁元架着马车还没有到地方,便有人横去枪挡住去路,于是,丁元慢慢地将马车停了下来,后头的老李头等也紧随其后。
“什么人?”守城的官兵问道。
“回军爷的话,我们是从沧州过来投奔亲戚的,亲戚是常州城西刘员外家。”丁元点头哈腰地答道,而玉蟾此时穿了一身简单的女装,脸上、手上抹黑了,整个人正怯生生地躲在丁元旁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病弱女子。
那守卫看了玉蟾一眼,对她半点兴趣也没有,刀疑惑地上下打量了这马车一翻,然后说道:“投奔亲戚?这个时候?”显然,他们对宿州城是个什么情况也熟悉得很。
“没办法,我们主子家里突遭变故,只剩下刘员外家这一门亲戚,当下便赶来了,来了才知道宿州城……”丁元苦着脸,说道,“都到了德州了,盘缠也快用光了,总不好就这么再走回去是不是?”
那守卫便继续问道:“都有些什么人,车上装了什么东西?”
丁元一一地答了,那人又招呼了其他几名守卫又将三辆马车前前后后地检查了一遍,连马车底板也没有放过,最后,丁元又奉上一只装了十来两散碎银子的荷包,那些守卫们才终于将他们放进城去。
“总算是能进来了。”好一会儿,三辆马车驰在宿州城内的街道上,玉蟾拍了拍胸口。她也算是胆大的,可是刚刚看见那些守卫严阵以待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幸好,对于那些守卫来说,这种情形下不紧张的女子才是最可疑的。
丁元冷哼了一声,现在知道害怕也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