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路边的景致逐渐变成一派田园风光,昨天那说什么都听玉蟾的阿诚便迎了上来,说道:“玉蟾姑娘,咱们不是去通州的码头上坐船吗?我虽然没来过通州,可是,这地方也不太像往码头去的呀!”
“我昨天晚上向玉蟾姑娘建议了,咱们只有这几个人走水路太不安全了,倒不如改走陆路。”丁元说道,这是他也玉蟾两个人早就商量好的,之所以到这个时候才提出来也是怕有些人知道了起什么歪心思。
阿诚似乎有些不满,说道:“那陆路就安全了吗?谁知道会不会遇上什么山贼路匪的?”
玉蟾便坐在马车里说道:“这个不用担心,到了下一个城镇我们就找一家镖局随行,到时候想必不会有问题。”
阿诚便问这是往哪里走,玉蟾和丁元都没有话说,他也自讨没趣地住了口,好一会儿又嘟囔着说道:“我们哥几个好歹也是老太太派来的人,玉蟾姑娘要是不信我们,又何必把我们带出来?留在京城里还能帮老太太跑跑腿。”
这话玉蟾听见了,却只是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表面上却装作没听见一般。看来这一路上想要安安稳稳赶路也没那么容易,她不禁又想到了月华,他才刚刚接手了南北商行,对着一大船都可能是内鬼的人又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他现在到了哪里。
当天晚上,一行八人在离通州不远的一个乡村驿站歇了一夜,第二天下午赶到了海津镇,正好那里集结了一批百来人的商队要往沧州去,丁元便代替玉蟾与他们结了伴。那伙人中男女老幼都有,南来北往的人聚集到一起也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光是谈论各地的风俗,辩别彼此的方言便可以让他们一路上都说说笑笑的了。而玉蟾一行混在其中一点也不显眼,而前往沧洲的这一段路程也成为她们这一行中最轻松愉快的一段。大约八天以后,一行人终于到沧州,奔赴各自的目的地去了,而玉蟾当下便在城中暗暗打听月华的下落,没打听出结果便又想着去沧州渡口看看。
“大少爷早就过了金陵了,你这个时候沧州渡口做什么?就算大少爷曾来过沧州,这个时候肯定也已经不在了!”丁元叹了一口气,说道,“当时我也在大少爷身边,你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我好了。”
“哦……”玉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问他们的商船在沧洲停留了多久,月华又在沧州做了些什么。
丁元便将月华到沧州以后的一举一动都说了出来,包括早上什么时候起身,用什么早膳,穿什么衣服的无聊事情都说了,本是希望玉蟾自己学察他言语中的无奈,谁知玉蟾却听得十分认真,丁元便只好继续说下去。好不容易说到商船离开沧州,丁元立即拿出了随身的地图说道:“你看我们现在是在这里,从这里去金陵的商队、镖局有很多,城中最有名的镖局近期有两支队伍要走,都是去金陵的,但一支要先去滨州再到金陵,而另一支则直接从德州赶赴金陵,你看……”
玉蟾见沧州到滨州再到金陵的路虽然远,但都靠着大海边,便问道:“大少爷的商船去过滨州吗?”
“去过。”丁元愣了一下,答道,“在滨州只停留了一天的时间,但他在那里买了许多当地产的药材、干货到船上,说是带到江南去卖。”
“那我们走滨州这条路吧!”玉蟾说道。
“是不是月大少爷去过的地方你都想去?”丁元沉下了脸,忍不住问道。
玉蟾红了脸,却没有否认。
丁元便觉得心里有些发堵,语气也不由得利了起来,他道:“你出来是为了去寻找月大少爷的,走他走过的地方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就不怕因此而耽误了去寻找月华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