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蟾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着丁元,说道:“两条路看起来的确是从德州往金陵最快,往滨州需要绕路,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丁大哥有有什么必要把两条路线都说出来?定是两条路各有千秋,丁大哥抉择不下才会说出来吧?”
丁元还没说完的话被噎了回来,他有些不甘心地看着玉蟾,明明见她恍恍惚惚不在状态中的样子,没想到她竟然还能想到这些,倒好像他无理取闹似的,真是越来越不不知道该怎样看待这个小姑娘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可你原因也不问就决定走滨洲这条路,不觉得太过于仓促了吗?”
玉蟾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从善如流地问道:“那么,这两条路究竟有什么不一样呢?”
“我找镖局的人打听过,从德州到金陵这一带多是山路,历来都是山贼路匪聚集的地方,尤其是这段时间比原先闹得更凶了,官府几次派兵围剿都无功而返,现在镖局都不敢往那个方向走,走到云华山这一带往往从旁边这几个小镇绕路。”丁元指着云华山那一带的地方说道,“不过,这些地方位置偏僻、道路狭窄,而且一段路是在断崖上,马匹过不去,何况是马车?再说,这一路的安全也很难说得清楚。”
“那滨州这条路呢?”玉蟾问道,“除了绕远路耽搁时间之外,还有什么让丁大哥这般难以抉择的?”
“其实这条路大多离海不远,地势相对来说较为平坦,看起来绕得远,实际上却比德州那边要好走得多。但是,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丁元的手指地图上用力地点着,紧皱着眉头说道,“这几个地方都有山贼路匪之类的。大概一个月前,原先盘踞在这里的山贼不知道为什么联合了起来了,扯了旗子自称为‘义军’,明目张胆地在这些地方设了关卡,对来往的路人层层盘剥,见了大宗的财物直接占为己有也是常事,唯一的好处是,他们只图财,倒不伤人性命。”
“还有其他的路吗?”玉蟾问道。
丁元摇了摇头,说道:“这两条路的情形也算好了。如今的大夏到处都乱着,既然出门在外就别想着安安稳稳的。”
玉蟾若有所地了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会儿又抬起看着丁元。说道:“既然两条路都是这般情形,那就请丁大哥定夺吧。”实际上,她还是觉得往滨州的路要好走些,但刚才自己提议往滨州走时丁元的反应,便索性将事情交给他决定。
丁元大约是看出了她的意思。脸上便有些讪讪地说道:“我本是奉命来保护你的,如同你的护卫一般,只要你没有危险,‘定夺’什么的自然是由你来做主。”
“丁大哥要是这么说就见外了。”玉蟾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次本来是我任性非要出来寻找大少爷的。连累丁大哥奔波劳累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若丁大哥再执意如此,我又怎么好意思将身家性命托付于丁大哥?”
她这么一说。丁元也不好再小家子气了,只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好,我们就走滨州这一条路吧,钱财毕竟是身外之物。”
“好。”玉蟾便绽开了一个愉悦的笑容。除了为两人终于达成共识而高兴,她心里深处其实还是很希望去月华走过的地方看看的。为了让丁元更放心。她又说道,“丁大哥您就放心吧,其实那两车东西大少爷根本用不着,我之所以带着,一是为了瞒过月家的老太太,二也是为了遇到这种情形好疏通打点罢了。”
“你想得十分周到。”丁元便点了点头,他有些好奇,如果自己不跟上来,玉蟾一个人从京城里出来又会怎样?或许没有现在这般顺利,但是大约她也不会将自己迷失在京城以外的这些地方吧?眼前这个明明微笑着,看来很好相处的姑娘却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了,还不如像以前一样待在在军营里跟别人打上一场,也比现在这样好得多,他一边想着,一边又问道,“但是,那些东西毕竟是大少爷的,损耗了大少爷不会生气吗?”
“大少爷不会为了这种事情生气的。”玉蟾摇了摇头,等他看到她时会比较生气吧?玉蟾忽然很期待月华见到她时的表情。
她就这么肯定?丁元不由得问道:“你和大少爷究竟是什么关系?”
玉蟾一怔,随后苦笑了一下,说道:“自然是主仆关系。”除了这个,她还能说什么呢?
主仆之间能像他们这样就有鬼了!丁元不相信,却也识相地没再追问下去。
这时候,有个人影在院子外头探头探脑地,丁元连忙走过去喝斥道:“谁在那里?”
阿诚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向丁元和玉蟾行了一个礼,连忙说道:“我是想来问玉蟾姑娘咱们在这里歇几天,什么时候动身,好在动身前给京城里的亲人带个信,看见丁护卫在这里,怕打扰了两位才又退了出去的。”
丁元便又看向玉蟾,毕竟在人前他还是要听她的才是。
玉蟾便笑着说道:“原来是阿诚哥,我们还要在这里停留两天,先让大家好好歇一歇再上路,阿诚哥若是没事可以到城中逛逛,对了,你不会写字吧?正好丁大哥识得几个字,要不就拜托丁大哥帮你写吧,早些寄回去免得阿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