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应了,又行礼道,“若大少爷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告退了。”
月华却又看了她好一会儿,也不说她能走,也不说她不能走,她便规规矩矩地屈着膝,等待吩咐。之后,月华却忽然说道:“对了,我听说周妈妈的儿媳妇要给您生孙子了,还要恭喜妈妈才是。”说着,吩咐玉蟾去拿了些药材和银两过来,又说,“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得孙子,这些礼就先交予妈妈了,这大冬天的,也不知道霞秋山别苑那边好不好请大夫。”
周妈妈的儿媳到霞秋山待产的事情是月旃氏亲许的,别人应该都不知道这件事,而月华现在说出这件事便是在威胁她了,可他如何知道的?表面上她仍不动声色地接了东西谢过月华,月华便让绿萍、玉蟾两人送她出去。
院子里一下子空了许多,月华却仍旧不动地坐在院子里,目光时不时地从院子里这些人身人瞟过。不久,绿萍、玉蟾回来了,绿萍说道:“大少爷,外面风大,还是进屋里去暖暖吧?”满院子的人都被冻得双颊通红,可因月华坐在前头,所有人都一动不敢动。
月华并没有理会绿萍,只是忽然出声说道:“我有几句话要告诉你们。”满院子的奴仆连忙行礼,除月华本人之外的人齐齐地矮了半截,月华便说道:“你们有些是被卖进府里做奴仆的,有些是因为爹娘是奴仆所以生下来就是奴仆,同样是人,你们会不甘于这样的命运也是理所当然,想为自己奔个更好的前程也无可厚非。可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的前程由我来考虑,忠心于我的,我能给的自然都会给,可若心思用偏了地方的,毁了身家性命的也别怪我无情。”
玉蟾见月华的话犹如冷风般刮进人的心里,没有人敢开口,便扬声说道:“奴婢一心服侍大少爷,绝不敢有二心。”
一众丫鬟、小厮连忙跟着齐声说了一遍。
月华这才命众人散了。
没过多久,月华身边那四个小厮又去了两个,只留下阿平、阿助两个人。院子里好像忽然空了许多似的,平时在院子里再也没有高声说话的丫鬟,与别的院子间的相互走动也少了,永辉堂安静得就像后院里那座被冰封的了池塘一般。
但是,北厢房里还有一个银环,月华、玉蟾都并没有忘记她,她与蓉华院那边的来往越来越频繁了,在永辉堂里的动作也变得多了起来。
在这件事过了三天以后,月望将月华叫到了外书房,开口先是斥责他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然后才问道:“你祖父留下来的对牌在你手里?”
“是。”月华对他的斥责早已经是左耳进右耳出了,他神色平淡地将对牌拿了出来,说道,“祖母说是祖父留下来的,她让我拿在身上以防万一,现在要还给父亲么?”
月望的心情十分复杂,这件事是月旃氏告诉他的,说怕月华拿着对牌胡乱使用,而老太太的心思他也清楚,就是怕月华遇上什么意外也可以拿来用。但是,这东西毕竟事关重大,便是把整个月府卖了都可以,月望又怎么能够放心呢?所以,他也是犹豫了几天才决定拿回来,可现在看着月华一副早料到的表情,他那句话又很难说出口,好一会儿他说道:“还是你留着吧,那个允六我派人去查过了,不仅不送子女入府当差,在庄子上也是作威作福欺压佃户,你的处置还算是轻了,只要还是这样的事情你尽管处理便是了。只是,这对牌的权限关系到整个家族,切不可轻易使用。”说完,他仍然是不放心,决定一会儿再去跟秦总管说一声,然后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家里长子,始终是要接手管理这些俗务的,以后每逢我休沐之时,你过来随我一起理事。”如果他学业上实在不行的话,如果能管理好这一大家子也是一件好事。
无形之中,月望对月华的要求已经仅止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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