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可把我摔死了!”玉蟾痛呼着,抱紧了绿萍的胳膊,说道,“绿萍快扶我一把。”整个人挂在绿萍身上,她袖子里的异样自然也没人看得见了。
可琦用眼神示意云露和碧荷过去帮忙,嘴里关心地说道:“怎么样,摔着哪里没有?”
碧荷对乱糟糟的屋子视而不见,径直过去扶了玉蟾的另一边胳膊,云露原先在外头,这会儿走进来才看清屋子里的样子,不由得惊叫了一声:“玉蟾,你这是收拾屋子呢还是拆房子呢?”她这几年与玉蟾玩闹惯了,玉蟾现在名义上也是跟也一样的三等丫鬟,说话也就没顾上遮拦。
“本来是想换个样式的。”玉蟾说道。
“你也真是的,这屋子里的摆设是能随便乱换的吗?”可琦笑道,“不说我们几个都是一样的屋子,你一个人换了岂不显得不整齐?再说,这屋子里的摆设可是跟风水有关的,也许你换的方向不对,才会遭这样的意外呢!”
“是吗?那我可不敢再换了!”玉蟾说道,又痛呼了一声,“哎哟,我这腰好像是闪了,绿萍姐姐你扶我到主屋那边去跟大少爷要点红花油擦一擦。”
碧荷忽然说道:“你这样也不好乱动,不如我去帮你向大少爷要红花油吧?”
绿萍大急,语气不由自主地尖厉了起来,说:“还能等到你拿来再说吗?再说,她这里这个样子是看伤的地方吗?主屋那边什么东西都备着有,万一需要什么也方便些。我先陪她过去,你们若是想帮忙就帮她把这房间收拾收拾吧!”
这颐指气使的语气让可琦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这个一等丫鬟还没说话呢,这个绿萍倒先指挥起来了!按照府里的规矩,做奴婢的要是伤了病了。避还来不及呢,怎么还能往大少爷住的主屋里挪?但玉蟾现在是大少爷身边的红人,要是得罪了,说她几句坏话也够她瞧的,可琦没有忘记,那三个月时间还没过呢!
绿萍却已经扶着玉蟾出去了。
这时,一向胆小怯懦的碧荷却走到了门边,出神地看着绿蒲萍与玉蟾两人的背影。
可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们怎么还不收拾?难道要等着我亲自动手收拾不成?”
碧荷瑟缩了一下,低着头如蚊呐般地说道:“我是看绿萍袖子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所以多看了几眼。”
她们还没有走远,可琦从后面正好可以看见了绿萍的袖子往后突出了一块,她不禁有些犹豫。已经在里头抬起床板的云露却说道:“她们从自己的屋子里出去。还有什么需要偷偷摸摸的?难不成是藏了什么好吃的不想让咱们知道?”
把屋子弄得这么乱就是为了藏点吃的东西出去?可琦一万个不相信,但若是其他什么不伤大雅的东西,比如给大少爷私带的东西……她这么冒冒然冲出去伤了彼此的面子不说,肯定会让月华不高兴,倒不如少一事罢了。可琦想清楚了。随口敷衍道:“也许是吧。”
碧荷便默默地走过去和云露一起收拾玉蟾的房间。
而绿萍与玉蟾两个人一离了她们几个的视线便松了一口气,玉蟾也直起了腰。绿萍一边走一边说道:“原来你没事呀?我还以为你是真闪了腰呢,演得可真像!”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顾着打趣我!”玉蟾说着,仍然抱着她的胳膊说道,“不然。我可就真的让你背着过去了。”
“别别别!松开些!”绿萍连忙求饶道,“这东西里面好像有针,扎着我了。刚才我忍着痛一直没敢出声。”
玉蟾连忙松开了些。
两人走进主屋宴息室里看书,晴雨立在旁边侍茶,见着她们俩便是微微一笑,两人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进去齐齐地给月华行了一个礼。月华一抬头便看见她们两人跟连体婴似的。平时也不见她们有这般分不开呢!月华有些讶异,便见玉蟾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大少爷。奴婢去给您添水。”晴雨屈膝一福,然后提了铜水壶出去了。
月华便问道:“怎么回事?”
玉蟾便过去窗边看了一眼,见窗外确实一个人都没有才点了点头。绿萍便将袖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说道:“这是从玉蟾的床板底下找出来。”说着,她把那东西摆在了月华面前。是一个面目十分狰狞的布娃娃,额头上贴着一张符,身上各处还插着银针,只露出针头,所以绿萍第一眼竟然没有发现,塞进袖子才觉得扎人。
“拿把剪子来。”月华说道。
玉蟾忙去寝房找了一把,月华接过就将布娃娃的肚腹剪了开来,露出里面的沾了什么动物血迹,腥臭无比。月华也不嫌脏地在那些秽物里翻了翻,拈出一张红色的纸条,展开一看,是他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就算没看见上面的字,绿萍和玉蟾也反应过来:“巫蛊?”
“单纯的巫蛊为什么要放在玉蟾床下?放在我床底下不是效果更好?”月华冷笑了一声,看着玉蟾说道,“你看,这是想将我们两人一网打尽呢!”
绿萍又看了玉蟾一眼。
她刚才是故意说东西是从玉蟾床底下找出来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