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雄身为东平府知府,自然非酒囊饭袋之辈,再看自己的兵士堵住苏蔬的去路,底气更足,朝苏蔬暴跳如雷,“阳谷县,你要造反不成,本府位在你之上,你居然该抓我,还不快把本府放了。”
苏蔬啪的抬起右腿,脚尖抵住鲁雄的鼻子,骂道:“你叫个鸟,你身为朝廷命官,不知爱民如子,滥杀无辜,你该杀,杀杀杀!”
鲁雄见她横眉冷对,狠辣的喊了几个杀,不禁泄气,语声从高八度降到最低,“他们都是梁山贼寇。”
苏蔬随便拉过一个被东平府兵士扭着的宾客问:“你是谁?作何营生?”
那客人何曾见过这样惨烈的场面,早吓的尿湿裤子,哭咧咧道:“小人孟有财,卖席子竹筐草鞋斗笠等等,西门大官人认识小人。”
苏蔬又指着地上被兵士砍伤的一个宾客问:“你是谁?作何营生?”
那人手捂伤口,痛的呲牙裂嘴道:“回大人的话,小人何富贵,开绸缎庄的。”
苏蔬一连问了十几个,最后手指鲁雄道:“你可听见,都是平头百姓,你滥杀无辜,所犯死罪,给我带走!”
西门庆上前周旋,“大人息怒,这都是误会。”
苏蔬慢慢走近他,把自己的脸贴近他的脸,贴的非常近,大眼瞪着,眉头蹙着,压低声音道:“本来,我还有点不舍武松杀你,毕竟你对我还算客气,怎奈你竟然为虎作伥,让那东平府杀自己的宾客,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姑奶奶我不能忍。”
西门庆第一次和倾慕已久的美人如此亲近,并她自己承认是女子。贪婪的嗅着苏蔬幽黯的提香,做陶醉之态。
苏蔬却突然一口咬下,咬住西门庆的鼻子,直咬到鲜血淋漓才松开,她嘴巴上都是血,非常恐怖,她再道:“自有武松来收拾你,我先解恨先。”
西门庆疼的爹一声娘一声,想用手捂不敢捂,血已经流到嘴里。他吓的转身跑去找大夫。
苏蔬这个举动,让术虎巴阿和姬少游彼此对视,各自惊诧。这究竟是县太爷还是土匪亦或是女魔头,如此彪悍!
鲁雄指望不上西门庆,又见苏蔬非善类,到了此人手中只怕凶多吉少,唯有喊自己的手下。“来啊,把阳谷县给我抓了。”
那些兵士挥刀比划苏蔬,却也不敢攻上,毕竟知府大人被对方挟持。
术虎巴阿把鲁雄交给姬少游,他双掌推出,轰隆隆打倒一片。
苏蔬押着鲁雄。扬长而去,回了县衙,不必审问。抓着鲁雄的手就画押,然后打入死牢。
姬少游提醒她道:“妹子,事情搞大了吧?他可是知府,你想杀朝廷命官,这非同小可。”
苏蔬此时才把怒气慢慢平息。也知道自己身为知县,还是代理的。抓了朝廷命官有点过火,但事情已经发生,她安慰姬少游道:“是他错在先,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说是这样说,心里还是底气不足。
术虎巴阿提醒苏蔬,“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即便是恶人先告状,你要早做准备,最好先上报朝廷,弹劾东平府,这才对你有利。”
苏蔬觉得术虎巴阿言之有理,怎奈自己不会写那些劳什子奏章,忽然想起阎斧,当下找来,问去,他竟然说可以,于是,苏蔬把东平府在西门庆家里大肆砍杀无辜百姓的事说出,她边说阎斧边写,等她叙述差不多,阎斧业已一挥而就,然后读给苏蔬听。
苏蔬拍着他的肩膀道:“改天我卸任,让你当阳谷县知县。”
阎斧并众人皆认作是她的疯言疯语,全没有当真。
苏蔬拿着呈给徽宗的奏章,交给姬少游道:“寻个日行千里的宝马,你赶紧回去汴梁,把信送给皇上。”
有术虎巴阿在,姬少游无有不放心之事,片刻不耽搁,立即起行。
为防东平府的人马趁此作乱,苏蔬把县衙和大牢均层层设防,更把阎斧临危受命,提拔为副知县,这个职位亘古未有,差点惊掉衙门内外之人的下巴,你要说任命个县尉、县丞什么的还差不多,这副知县独独她苏蔬能想的出来。
阎斧却不多问,知道苏蔬眼下困难,更感觉自己英雄终于有用武之地,把衙门内的事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点的非常有序,使得苏蔬省了很多心思。
这几日阳谷城县出奇的平静,那些东平府的兵士亦没有任何动作,包括被苏蔬咬伤毁容的西门庆,没了踪影。越是这样,苏蔬越是谨慎,就怕这是风雨欲来之前的沉闷之征兆。
她和阎斧每日依旧有人告状则审,无人告状则处理那些悬而未决之案,或是盯着大牢,怕甄家和东平府的人马突袭。
就这样过了几日,苏蔬把甄福成的卷宗整理差不多,又把潘金良的卷宗备好,并开始清点被东平府兵士杀死的宾客名字身份,忽然衙役来报,阳谷城东南一处村落,一家九口遭受灭门惨案。
苏蔬急忙让捕役、牌头并一干衙役,她由术虎巴阿陪着,骑马而去。
此村落距离阳谷县城大概三十多里路,名叫土沟子,当苏蔬一行人到时,